很快，手术室里只剩下楚容和程绍邶还站着，血腥味弥漫在空气里。
“你来扶着仪器。”
在楚容的要求下，程绍邶照做。
楚容重新给你自己的双手消了毒，继续手术。
因为人手不足，楚容又要手术，又要随时关注老爷子的其他情况。
楚容没有办法像对别的助理那样吩咐程绍邶，因为他不知道脑子里那些结构位置和名称，只能用方位来提醒。
“你手抬高六度角。”
“右移一厘米。”
“左转镜头三十度……”
计划的四小时手术生生延长，五小时十三分钟才结束。
因为没有多余的专业助理，缝合结束后还有很多事情要做。
以至于这台手术楚容待了六个半小时，完成的时候天都全黑了。
见她松了一口气，程绍邶问，“怎么样？成功了吗？”
“观察七十二小时。”楚容道，“期间老爷子会醒，不过你应该问不到什么。”
“为什么？”程绍邶不解。
“老爷子年纪大，这片血块压迫了神经太久，他也昏迷太久，甚至有可能会出现短暂的精神失常。”楚容说得一点儿都不委婉，像是医生见惯了生死，看淡一切般的冷漠。
却又比那些医生更为冷漠无情。
因为老爷子没醒，程绍邶留楚容在程家住下。
“我能拒绝吗？”楚容反问，明显是不愿意。
程绍邶将一个箱子递给她，“赤焰参王我先给你，我也让人放了你弟弟，我爷爷现在还没醒，那些医生我信不过。”
“你就信得过我？”楚容嘲笑。
其实，程绍邶谁也不相信，只是她更值得相信一点点罢了。
并不妨碍程绍邶继续让人盯着她。
她打开盒子，检查了赤焰参王，的确是师父要找的血人参。
还真是得来全不费工夫。
楚容不愿意答应，但程绍邶不客气，“楚小姐应该知道，我能威胁你一次，也能威胁你第二次。”
听到这话，楚容“啪”的一声合上盒子，好心提醒程绍邶，“程总，做人要见好就收。”
“楚小姐放心，程家不会亏待你，有要求，尽管提！”
就这样，楚容不情不愿的留在了程家。
期间，她近乎是寸步不离的守着刚做完手术的程老爷子和程二爷，却也是在监视之下轻而易举拿到了程老爷子和程二爷的指纹并传了出去。
第二天，程二爷醒了。
程老爷子则是病危了一次，好在是有惊无险。
程绍邶一开始是跟着楚容，但是后续也去忙自己的。
有人不希望他爷爷和二叔开口讲话，必定是跟弹劾党脱不开关系。
程家已经被人渗透了，他得把这些隐患拔掉。
程老爷子醒来，是第五天，一睁眼就看到了楚容。
看着苍白又虚弱的老人家，楚容微微一笑，手腕从老爷子眼前拂过，顺势撑在枕边。
她手腕的手表，就在老爷子的耳边。
楚容声音温和的问，“老爷子，感觉如何？”
她声音绵长，嗓音说不出的悠远，宛若来自远古的呼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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