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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5章 第 95 章(1 / 2)

入了夏,宫里开始用冰时,皇帝履行了自己的承诺,皇贵妃被解了禁足,宫务自然而然的也回到了皇贵妃手中,只不过同柳清菡想的一样,虽然她把宫务交给了皇贵妃,但皇帝为了补偿她,还是给了她一个协理六宫的名头。

这次出来,皇贵妃行事也是越发内敛了许多,表现出来的言语谈吐和处事,凡事都以皇帝的心意为先,哪怕她心里并不赞同,也绝不多说半个字,这样柔顺贤惠的皇贵妃,皇帝心中越发满意,也不介意多给皇贵妃几分面子,故而自皇贵妃解禁出来,也有几日是歇在翊坤宫的。

沉淀了半个月,皇贵妃终于找了纯贵妃,同纯贵妃谈起了三阿哥永璋的婚事:“三阿哥也到了年龄,且今年的选秀刚过,妹妹就没有提前替三阿哥相看一下嫡福晋,回头也好求皇上赐婚?”

皇贵妃句句关切,态度也温和,仿佛丝毫没有因为传话一事与纯贵妃生了嫌隙。

纯贵妃原本还有些担心皇贵妃会借题发挥,给她使绊子,却没想到皇贵妃压根儿没有使绊子的意思,而是诚心诚意替永璋着想,她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心里也愈加警惕和难受:“也不怕皇贵妃笑话,臣妾早已失了圣心,如今只祈求皇上不要继续厌恶永璋和臣妾就好,哪里还敢提旁的要求。”

永璋再是不争气,可他也是自己的长子,她的一片为母之心,丝毫没有掺假,更何况是娶福晋这样的大事?只不过她虽然不敢向皇上提及,但她私下里还是给了永璋两个格格伺候着,毕竟不受皇上重视,已经很不顺心了,身边再没个女人伺候,那成了什么样子?

皇贵妃一阵唏嘘:“妹妹的遭遇,本宫也很是同情,只是可惜了皇上发怒时,本宫也正在禁足,处境也不好,更别提给妹妹求情了,妹妹可千万别怪本宫就是。”

搁在以往,皇贵妃叫纯贵妃都是一口一个姐姐的,以表示自己对纯贵妃的看重,可现在,却是一口一个妹妹,纯贵妃虽心里有所察觉,到底因为心虚不敢质疑。

纯贵妃苦笑:“臣妾理解,雷霆雨露皆是君恩,皇上发怒,定然是永璋做的不好,臣妾和永璋不敢有丝毫怨言,只是男大当婚,皇上想不起来永璋,臣妾这个当额娘的,又是个没用的,到头来,还是要劳烦皇贵妃您了。”

皇贵妃嗔怪的看了纯贵妃一眼:“你这是说的什么话,本宫掌管六宫,永璋也是本宫看着长大的,也要叫本宫一声娘娘,本宫合该替他着想。况且,宫里也有宫里的规矩,皇子阿哥,但凡成了亲,就是大人了,也可以上朝参政,到时,永璋在朝堂上做出一番成绩来,皇上自然对永璋刮目相看,你还用愁日后没有舒心的日子过么?”

这话可谓是说到纯贵妃心坎儿里去了,纯贵妃自个儿也是这样想的,如今皇贵妃这么一说,两人简直是不谋而合。

纯贵妃紧张的抿着唇,手心儿里的汗浸湿了帕子,她纠结了一会儿,还是起身蹲了个礼:“皇贵妃这样为臣妾母子着想,臣妾当真不知该如何感谢,现在想想,臣妾真是无用,皇贵妃禁足时,难得要臣妾替您传话,可是臣妾却没有办好这件事,心中实在有愧。”

“这话是怎么说的?”皇贵妃忙弯腰把纯贵妃扶了起来,“你也有你的难处,本宫都知道,也是本宫考虑不周,竟就这么让你给本宫传话,还好你没去,不然皇上怕是要因为本宫的事牵连你了。”

纵然她心里再恨,可那也是背地里自己发发火,在人前的时候,她永远都是大方得体的皇贵妃。

顺着皇贵妃的力道起身,纯贵妃开始了甩锅行为:“原本那几日皇上正在生永璋的气,臣妾接到了您让人传的话,思考了许久,怕皇上厌恶臣妾,不肯听臣妾细说,于是臣妾就同柔妃商量了一番,柔妃当着臣妾的面儿,也同意了,臣妾自然信她,可臣妾怎么也没想到,柔妃竟然当面一套,背后一套,答应的好好儿的,转头就不认帐,也是臣妾识人不清,还好没耽搁您的正事儿。”

为了让皇贵妃在皇上面前进言,替永璋挑一个合她心意的儿媳妇,纯贵妃算是不要自己这张脸了,毕竟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左右皇贵妃也拿柔妃无法,借她来给自己解围,总是不过分的。

皇贵妃大拇指和食指摩挲着,若有所思了一会儿,大度的摇头:“罢了,本宫不是说了,此事就此作罢,日后谁也不许再提了。”

然后她看了静心一眼,静心忙从缸里拿出一个卷轴打开,上面画的是一幅秀女图。

皇贵妃笑着道:“妹妹瞧瞧,这位秀女如何?”

纯贵妃仔细瞅了两眼,只觉得画上的人英姿飒爽,好似和颖嫔有那么几分相似之处,她问:“这是……”

皇贵妃摇了两下宫扇,宫扇下面坠着的流苏晃晃悠悠的:“这位秀女的身份,说起来很是高贵,妹妹可知和硕淑慎公主?”

“略有耳闻。”纯贵妃点了点头,“臣妾听闻,和硕淑慎公主乃是圣祖爷第二子允礽的第六女,后先帝爷登基,被先帝爷收为养女,又嫁给了科尔沁博尔锦吉特氏观音保。”

真论起来,和硕淑慎公主的身份不算是最高贵的,但谁让淑慎公主嫁的是科尔沁第二大势力部落的首领呢,虽然额附观音保在雍正十三年因病去世,可淑慎公主也是个有魄力的,当机立断的把控了科尔沁第二部落的势力,任谁也不敢小觑。有了夫家的势力撑腰,淑慎公主每次回京,皇帝也是以礼相待,按照辈分论起来,淑慎公主也是皇帝的姐姐。

皇贵妃隐秘一笑:“没错,淑慎公主这一生,唯有一个女儿,宠的如珠如宝,喏,便是这画像上的秀女了,因她身份高贵,这次选秀也是记名了的。”

每三年一次的选秀,牵扯到政治因素的,皇帝都给留下记名了,为的就是在下一次选秀到来前,替宗室子弟和朝中大臣们赐婚,皇帝赐婚,不止是荣耀,更是皇帝为了不让世家势力联姻而壮大的一种手段。

纯贵妃一听,心里顿时怦怦跳,激动的嘴唇都是颤抖的:“这……这么显赫的家世,皇上能同意么?”

儿媳妇家世显赫,她是极为乐意的,且不说这博尔济吉特氏长相如何性情如何,只她背后的势力和淑慎公主,她就满意极了。

皇贵妃打趣道:“这么说,妹妹是看中了?”

纯贵妃忙道:“那自然是看中了,这么好的秀女,臣妾若是挑剔,那岂不是不知好歹?”

有了嫡福晋的母族帮衬,想必永璋成婚后进了朝堂,会更加如鱼得水。

皇贵妃缓缓笑了:“那妹妹就放心把此事交给本宫去办,本宫保证,这博尔济吉特氏,只能是永璋的嫡福晋。”

纯贵妃心满意足的离了翊坤宫,人坐在咸福宫的正殿里,一颗心还在砰砰直跳,她抓住春桃的手,还有些激动:“太好了,春桃,永璋以后的日子终于有了盼头。”

春桃却不似纯贵妃这般高兴:“娘娘,博尔济吉特氏身份显贵不假,可她到底是蒙军旗的秀女,还是出身科尔沁,一旦成了咱们三阿哥的嫡福晋……娘娘您想啊,圣祖爷的十阿哥,不就是因为娶了蒙古福晋,才无缘……”

纯贵妃的高兴消了一点,但她还是有自知之明的:“无妨,当年在孝贤皇后的丧仪之上,皇上那样训斥永璋,甚至亲口剥夺了大阿哥和永璋的继承权,本宫对永璋能登上大位,早已不抱任何希望了,永璋到了入朝的年纪,而本宫家世微末,又帮不上永璋什么忙,只有给他娶一个身份高贵的嫡福晋,本宫才安心,至于以后,本宫只盼着,皇上能够多重用永璋几分,顺利封个郡王亲王的,本宫也就放心了。”

她年纪也大了,这两年基本都不承宠了,又因为接连被皇帝训斥,争宠的心思早就歇了,便把所有的心思都放在自己儿女身上,当然,不争宠,却并不代表,有些事情有些面子就不用挣了。

春桃了然,笑着奉承:“娘娘慈母之心,三阿哥听了,定然感动。”

纯贵妃懒懒的往软枕上躺了躺:“什么感动不感动的,本宫不在乎,只要永璋过得好,本宫就高兴了。”

说着,纯贵妃突然想起一事:“愉妃最近和晋嫔走的挺近?”

春桃想了想道:“是,好像是上次在御花园中,愉妃娘娘替晋嫔娘娘说了句话,自那以后,晋嫔娘娘就格外亲近愉妃娘娘,内务府送了什么好东西,都会送一些去景仁宫。这一来二去的,关系自然熟络。”

晋嫔得宠,风头一时无两,愉妃在此时与晋嫔交好,也不知是打着什么心思,又或许,是皇贵妃的示意?可晋嫔到底姓富察,皇贵妃心底,没有一丝介怀?

纯贵妃眉头紧锁,只觉得这次皇贵妃复出后,心思越发难以琢磨了。

皇贵妃既然夸下了海口,要博尔济吉特氏做三阿哥永璋的嫡福晋,那她自然要竭尽全力办成,故而皇贵妃这日在养心殿待了一个多时辰,不知如何劝说,总算得了皇帝的一句准话。

翊坤宫里清凉极了,皇贵妃心情大好的喝了一口酸梅汤,脸上笑容不断。

身旁的冰山上带着薄荷的清凉,皇贵妃不由得深吸了一口气:“本宫闻着这薄荷的味道,还真是觉得舒服多了。”

静心笑道:“这法子,还是柔妃娘娘先用的,不过柔妃娘娘在冰山上放的是干花,奴婢想着您喜欢闻薄荷的味道,所以用的就是薄荷叶了。”

皇贵妃向前探着身子,长长的护甲拨弄着上面绿色的叶子:“柔妃心思一向灵巧,在这些事情上尤为费心,也难怪如今皇上宠着晋嫔,也要每隔两日就要去一趟永寿宫,哪怕是午睡呢,也叫人不可小觑。”

静心抿嘴道:“皇上也常来翊坤宫呢。”

皇贵妃轻嗤:“心怀愧疚来的,和主动来的,到底是不一样的,本宫宁可皇上对本宫没有一丝愧疚。”

用这毫无用处的愧疚,替了她的皇后之位,皇贵妃只要一想起来,心里就难受的厉害。

静心不赞同的摇头:“娘娘这话可不就堵气了?不管皇上因何而来,总归是宠幸娘娘了的,只要皇上多来几次,您抓住机会,还愁怀不上身子吗?”

子嗣,永远都是皇贵妃的执念和心结。

皇贵妃长吁一口气,一手轻轻抚着小腹:“说的容易,要是能怀,本宫早就怀了,也不至于到了三十几的年纪了,却从未开怀过,这些年来,调理身子的汤药不断,却连丁点儿动静都瞧不见,怕是本宫早就不能生了。”

多年的期盼,到了现在,皇贵妃已经有些心灰意冷了,她咬了咬牙:“若真是如此,本宫也只能寄希望于五阿哥了。”

静心是不愿意的:“五阿哥有生母,而且年纪也大了,怕是不怎么好笼络,倒不如看看底下哪些低位嫔妃生了阿哥,您抱在身边抚养也胜过五阿哥许多。”

皇贵妃头疼的闭了闭眼:“本宫何尝不知道,只是你瞧,宫里那些低位嫔妃,几乎一年到头都见不到皇上,怀上龙胎,还生个阿哥,谈何容易?五阿哥虽然有生母,可是他聪慧,皇上又颇为喜爱,这就是优势。”

静心还要再劝,皇贵妃一摆手:“罢了,日后再说,你去派个人,把这好消息告诉纯贵妃,就说,过几日皇上就会下旨赐婚,让她安心即可。”

“是。”

乾隆十四年,七月初三,皇帝下旨,赐婚和硕淑慎公主之女博尔济吉特氏为皇三子永璋之嫡福晋,于明年三月完婚。

圣旨一出,纯贵妃整个人走路都是带风的,嘚瑟极了。

刚送走了炫耀的纯贵妃,柳清菡恹恹的躺在软榻上,提不起一丝精神。

紫罗抿唇笑了:“娘娘可是也不乐意听纯贵妃娘娘炫耀?”

柳清菡道:“不乐意归不乐意,可人家既然来了,又特意告诉本宫这个好消息,那本宫自然得让纯贵妃顺心随意,总不能让纯贵妃白跑一趟不是?”

想了想柳清菡又道:“不过本宫觉得,皇贵妃该是没那么好心,这么一个家世不凡的嫡福晋,说给三阿哥就给了三阿哥,皇贵妃心里到底在打什么算盘?”

她可不信皇贵妃是真心为了纯贵妃和三阿哥好,指不定在憋着什么坏呢。

紫罗缓缓的打着扇子:“天上可没有白掉的馅儿饼,这会儿子纯贵妃被博尔济吉特格格的家世蒙蔽了双眼,待日后三阿哥成婚后,指不定还有的闹,到那时,纯贵妃若是还这么高兴,那才是真好。”

柳清菡颇为赞同,她这会儿完全不知道,纯贵妃为了讨好皇贵妃,直接把锅甩在了她的身上。

圣旨一下,内务府和礼部就要开始安排三阿哥的大婚事宜,柳清菡有协理六宫的名头,但实际上,所有的事情都是皇贵妃一手包办的,并且做的极为体面,没有一丝漏洞,柳清菡也没上去分一杯羹。

年底的时候,宫里突然发生了一件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的事儿,是三阿哥的一个格格黄氏有了两个月的身孕。

这消息传出来的时候,除了三阿哥,几乎没人高兴,纯贵妃得了这个消息,顿时怒气冲冲的到了阿哥所,一巴掌把黄氏给扇的起不来身:“贱婢,你竟敢阳奉阴违,违抗本宫的命令?”

三阿哥蒙了,他忙把黄氏扶了起来,怨怪的瞧着纯贵妃:“额娘,您这是做什么?黄氏有了儿子的孩子,您不高兴也就罢了,怎么还动手打她?要是她肚子里的孩子有个好歹,那可怎么办?”

黄氏也是个聪明的,知道纯贵妃不会放过她,便伏在三阿哥怀里,捂着脸颊嘤嘤哭泣,一句话也不说。

纯贵妃气的眼前一阵阵发黑:“永璋,你到底知不知道,额娘为什么要给你的侍妾都赐了避子汤?”

在世家大族里,不论哪个爷们在迎娶嫡妻前有了庶子,都是对嫡妻的极大不尊重,但凡有点儿规矩的,都不会叫庶子碍了未进门的嫡妻的眼。但这规矩放在皇家,无形中被弱化了许多,也不是没有阿哥在嫡福晋进门前就有了孩子的,可那也是少数,又或者是阿哥们不尊重嫡妻的才会这样做。

纯贵妃好不容易得了个称心如意的儿媳妇,自然要捧着,所以她在赐婚圣旨下了的第二日,就特意给伺候三阿哥的两个侍妾喝了避子汤,就是为了给博尔济吉特氏面子,以表示她和永璋对嫡福晋的重视,谁曾想,这贱婢竟神不知鬼不觉的怀了孩子,这叫纯贵妃如何能忍?

三阿哥自然明白其中缘由,他讷讷道:“那,黄氏已经有了儿子的孩子,总不能叫黄氏打掉吧,毕竟是儿子的孩子,您的孙子,这样岂非有损阴德?更何况,身为嫡福晋,自然该有容人之量,若是博尔济吉特氏容不下黄氏和庶子,那还做什么嫡福晋?”

黄氏闻言,害怕的抓着三阿哥的衣襟,娇弱极了:“爷,奴婢求您不要,奴婢是喝了避子汤的,奴婢也不知道怎么突然就有了,您要相信奴婢。”

说实在的,她怀上了,她自己也很懵,纯贵妃送来的避子汤,她一次没落下过,竟然还是怀孕了,黄氏百思不得其解,可她更害怕的,是三阿哥一旦同意纯贵妃打掉了这个孩子,自己以后在后院,哪里还会有立足之地?左右孩子已经有了,就注定了她日后会惹了嫡福晋的眼,倒不如保住这个孩子,自己以后也好有个依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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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阿哥平日最吃黄氏这副娇柔的模样,他怜惜的拍了拍黄氏的背:“爷信你,这个孩子,不会打掉的。”

毕竟是他的第一个孩子,要这么落了胎,他也舍不得。

纯贵妃看着自己儿子当着自己的面儿和妾室亲亲我我,脑子里嗡嗡的:“永璋,这件事,你必须要听额娘的,黄氏的这个孩子,不能留。”

黄氏一听,顿时大惊,还不等她再次开口哀求三阿哥,就有两个大力嬷嬷把她给摁在了地上,一碗打胎药强硬的灌了进去。

三阿哥眼睛都红了,立马就要上去拦着,谁知纯贵妃就直直的站在三阿哥跟前:“你要是想救黄氏,就从本宫的尸体上踏过去。”

她不能,也不会让任何人,毁了她儿子的。

这个孩子到底还是流了,黄氏蜷缩在地上,肚子里的疼痛和地上不断蜿蜒出的鲜血,都比不上她心里的痛,她死死咬住自己的唇,血腥味儿顺着舌头流了下去,眼里恨意不断,她好恨。

眼泪模糊着眼睛,可即便如此,她还是能清楚的看见,这屋子里的每一个人,都冷冰冰的,都瞧不起她,甚至觉得,她落得这样的下场,是活该。

一刻钟后,黄氏昏了过去,纯贵妃松了口气,扶着头上的簪子道:“给黄氏请个太医看看吧。”

说完,她还想再说什么,可一对上三阿哥红红的眼眶,她突然有些发怵,也顾不得自己还要交代什么,就落荒而逃。

纵然纯贵妃要压着这消息,可宫里谁没长了八只眼睛,这事儿早已传的人尽皆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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