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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0章 第 90 章(1 / 2)

三月桃花盛开,长春宫东偏殿外早年种了几棵桃树,桃树上开满了粉色的花瓣,一朵朵桃花看起来精神抖擞,极为艳丽。

皇贵妃听着脚步声由远及近,一颗心砰砰狂跳,几乎要从嗓子眼儿里跳出来般。

李玉自己躬身进来,瞧见跪在地上的皇贵妃,暗暗吸了口气,这架势,难道皇上已经开始问罪皇贵妃了?

这样一想,李玉片刻都不敢耽搁,忙从自己袖子里掏出了一个黄色的油纸包,恭敬的放在皇帝手边的桌子上:“启禀皇上,奴才亲自带着侍卫搜查了后宫,在翊坤宫正殿的佛像之下,搜到了这个油纸包,里面是白色的粉末,奴才瞧着尤为可疑,便带了回来,方才奴才已经让在外面廊下煎药的林太医瞧过了,林太医说……说此物正是女儿红。”

此话一出,立即引起了轩然大波,嫔妃们小声的开始议论起来,颖嫔悄悄背着人拽了拽柳清菡的袖子,小声道:“我平日瞧着皇贵妃和和善善的,没想到竟是这么一个蛇蝎心肠的人。”

柳清菡抽了抽嘴角,用帕子掩住唇,低声呵斥:“别乱说话,皇上正在气头上,万一惹了皇上的眼,可有你好果子吃。”

颖嫔“哦”了一声,然后闭了嘴,只是那一双眼睛不安生的转着,看好戏的神情异常明显。

皇帝似笑非笑的撇过油纸包,又落在皇贵妃煞白的脸上:“佛像下?女儿红?朕的皇贵妃竟有如此本事。”

皇贵妃止不住的摇头:“不,不是,皇上,臣妾没有毒害公主,这毒药,臣妾更是不知从何而来,求皇上明察。”

她早在李玉话落,一颗心就如坠冰窖,脸色苍白的犹如死人,她的预感,到底是成真了。可她不能认下这罪名,一旦认下,且不说她自己会如何,谋害公主,可是要诛九族的,乌拉那拉氏承受不起。

嘉妃翻了个白眼儿,见皇贵妃深陷漩涡,心情别提多好了:“皇贵妃仅凭着自己一张嘴,就说自己没做,证据呢?这毒药可是李公公从翊坤宫搜出来的,是铁证,皇贵妃莫不是要否认?要是想自证清白,也是要拿出证据来的。”

被一个无子的女人压在头上多年,嘉妃心里早就不顺畅了,若是纯贵妃成了皇贵妃,她可能还不会有这么大意见,谁让纯贵妃生的比她多?可让一个不会生的死死压在她头上,那她意见可就大了去了,纯贵妃整日里装老好人,和皇贵妃亲亲我我的姐姐妹妹叫的高兴,她可不乐意。

皇贵妃转头,死死的盯着嘉妃,眼睛里是渗人的狠意,嘉妃受惊似得拍了拍胸脯:“皇上,臣妾又没有说错,您看皇贵妃,这么看着臣妾,像是要吃了臣妾似得。”

皇帝厌烦的抬眉:“你给朕闭嘴,旁人都知道安安静静的,就你话多,再多嘴多舌,给朕滚回你的启祥宫去。”

一个个的,没一个省心的。

被皇帝训斥,嘉妃张了张口,到底不情不愿的闭嘴了,她才不要回去,回去了,还怎么能看皇贵妃的笑话。

皇贵妃见皇帝还是有一分维护她的心思,心里顿时燃起了希望的小火苗,她膝行到皇帝跟前,双手拽着皇帝的衣摆,泪如雨下:“皇上,求您相信臣妾,臣妾与公主无冤无仇,怎么会害公主呢?定是有那心怀不轨之人想要挑拨臣妾与公主的关系。”

她说着,视线还往嘉妃身上看了看。

嘉妃一对上皇贵妃看过来的视线,又要反唇相讥,念及皇帝刚刚对她的训斥,还是磨了磨牙,头一扭,眼不见为净。

皇帝转着拇指上代表帝王身份的帝王绿扳指,速度越来越快,心里却在不断的衡量得失和利益关系。

有句话皇贵妃说的没错,她与和敬确实无冤无仇,而皇贵妃也犯不着对和敬下毒,这与她并无好处,皇贵妃是个聪明人,这一点他从未怀疑过,他们都心知肚明,他晋了她皇贵妃的位份,也就代表了日后,皇后的位置就是她的,在出了孝贤皇后孝期的这个节骨眼儿上,依着皇贵妃的性子,更是不会节外生枝。

可……皇帝又有些犹豫了,这女儿红,也确确实实是从翊坤宫搜出来的,众目睽睽,甚至称得上是证据确凿,皇贵妃除了喊冤,也无法拿出有利的证据辩驳……

是按着眼下的证据处罚了皇贵妃,还是给她一次机会……若是罪名一旦定下,再立皇贵妃为后,却是不能了,前朝的那些大臣的嫡女和嫡孙女,他细细盘算过去,不是家族里有人位高权重,便是各种不妥,算来算去,竟还是只有乌拉那拉氏最为合适。

殿里安静的厉害,针落可闻,许久以后,皇帝闭了闭眼,再次睁眼,已有了决断:“皇贵妃乌拉那拉氏,失职失察,管理后宫期间,有失纰漏,令公主被害,现禁足翊坤宫,无召不得出,宫务便交给……”

说到这里,皇帝缓缓扫视一圈,见嘉妃倏然发亮的眼,又瞧见纯贵妃隐隐带有一丝喜色的脸庞,以及柔妃依旧娇柔,只有担忧没有任何情绪的脸,他下了决断:“由纯贵妃和柔妃一同料理。”

天降馅儿饼,砸在了两个人的头上,两个人的反应完全不同,纯贵妃极力忍着高兴谢了恩,而柳清菡,却有些为难:“皇上信任臣妾,按理说,臣妾不该拒绝,只是臣妾对于这些琐事一窍不通,怕是不能替您分忧,不若……”

皇帝抬了抬手,眼中有了一丝对柔妃不贪权的赞赏:“凡事总有第一次,你若是不会,就多看多学,有纯贵妃在,若有不懂的,便问纯贵妃。”

“可……”柳清菡还欲再说,皇帝已经起身,随手掸了掸衣袍:“好了,你们都回去吧,不要打扰和敬养病,今日之事,该说不该说的,想必你们心里都有数,莫要让朕听到什么闲言碎语。”

“臣妾等遵旨。”

回永寿宫的路上,柳清菡身后跟着颖嫔和魏贵人,颖嫔的花盆底踩的噔噔作响:“害了公主,皇上对皇贵妃的处罚竟然也只是禁足,皇上到底怎么想的?”

这要是搁在他们蒙古,要是有人敢害她,她阿布和额吉绝对会把害她的人给挫骨扬灰。

魏贵人低眉顺眼,轻轻笑了:“颖嫔娘娘这话说的不对,害了公主的,可不是皇贵妃。”

颖嫔没听明白:“什么不是皇贵妃?怎么就不是皇贵妃了?”

那毒药不就是从皇贵妃的宫里搜出来的?还是因为她眨了眼,错过了什么?

柳清菡摇了摇头,提醒道:“你可记得,刚刚皇上处罚皇贵妃时,说的是何罪名?”

颖嫔皱着眉想了想,重复道:“失职失察?有所纰漏?”

“可有说谋害公主?”柳清菡再次提点。

这次轮到颖嫔摇头了,可她还是不理解:“是没说,可是皇上既然没说是皇贵妃谋害公主,那皇上又为什么要禁足皇贵妃呢?”

皇帝可真奇怪。

柳清菡抿嘴一笑,看了看正在低头纠结的颖嫔,无奈道:“算了,你这脑子啊,还是只适合吃,内务府近来又给永寿宫送了一些新鲜的果子,去本宫那里尝一尝吧。”

一听说有吃的,颖嫔也顾不得纠结了,小鸡啄米似的点头。

魏贵人羡慕的说了句:“娘娘对颖嫔娘娘可真好,臣妾都羡慕了呢。”

明明她是最早投靠柔妃的,对柔妃尽心尽力,半点不该有的心思都没有,可却比不过颖嫔一个后来的蒙古人,她有些不平,自然而然的就流露出了一丝情绪。

紫罗把她眼中的情绪看在眼里,记在心里。

柳清菡正要说话,颖嫔率先道:“魏贵人羡慕本宫,本宫还羡慕你呢,要不这样吧,本宫搬来永寿宫,你去住本宫的永和宫,怎么样?”

魏答应眼角一抽一抽的,略微尴尬道:“这……不合规矩。”

她在永寿宫,受着柔妃的庇护,生活别提多滋润了,宠爱虽然比不得柔妃,可也是比上不足,比下有余,除了没个孩子,活的比起怡嫔和舒嫔也不差什么了,她是傻了才同意颖嫔的话。

颖嫔失落道:“你不愿意,那就算了。”

搬到永寿宫一事,她可是真心实意的,既然魏贵人不同意,不如找个机会和皇上提一提好了。

三人一同回了永寿宫,且不说颖嫔又吃了柳清菡多少瓜果,只说皇帝特意去了趟慈宁宫,叫人把几个儿子都送回了阿哥所和各自额娘宫里,自己把今儿个的事儿给太后讲了一遍:“儿子考虑颇多,觉得到底不能叫乌拉那拉氏背上谋害公主的罪名,便以管理后宫不当为由,禁足了乌拉那拉氏。”

说到底,他还是觉得和敬中毒一事,就是皇贵妃所为,否则他也不会口口声声都是乌拉那拉氏,而不是皇贵妃了。

皇帝是太后生的,只从称呼里,太后就可窥见皇帝的心思。

太后沉沉的叹气道:“皇帝,会不会此事真的有什么隐情?和敬也是哀家嫡亲的孙女,哀家自然心疼她,只是皇贵妃也不像是那么没脑子的人,怎会行事如此冲动,甚至害了和敬后,还留下了把柄,难道是等着被人搜出来吗?”

沉浸后宫多年的女人思考问题的方式,和男人是不一样的,只一两句话,皇帝态度就有些不一样了:“朕也不愿相信,只是眼下毒药从翊坤宫中搜出,若是朕不对皇贵妃有所惩罚,也不好对和敬和富察家交代。况且,和敬身上肩负着满蒙联姻,在皇贵妃的眼皮子底下出了事,她这个皇贵妃也难辞其咎。”

眼下,既要保住皇贵妃,又要给和敬一个交代,唯一的办法,就是要找出一个替罪羊了,但富察家也不是吃素的,该给出的好处,也是要给的。

殿里幽幽的散发着檀香的味道,太后很是吸了一口香气:“皇帝原打算出了孝贤的孝期就册立皇贵妃为后,这么一来,怕是要暂且搁置了。”

皇帝淡漠道:“是要搁置,此番不论真相为何,皇贵妃无用却是真,左右三年都等了,也不妨再多等些时日。”

这个多些时日,却是没有明确的期限的,可能三个月,半年,亦或是三年五载的,都有可能。

太后转了几圈佛珠,沉默了几许:“和敬此番受了委屈,哀家做主,和敬出嫁的嫁妆,再加三成,皇帝没有意见吧?”

皇帝赔笑摇头:“儿子自然不会有意见,和敬是儿子和孝贤的女儿,儿子也舍不得委屈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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