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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8章 第 148 章(1 / 2)

营地南边是太后在住着,因为太后喜欢礼佛,所以哪怕是白日,这边也没有过于吵闹。

皇帝坐在太后对面,徐徐饮着茶水,不知在想些什么。

太后捏着佛珠,忍了又忍,终究是忍不住先开口道:“皇帝养气的功夫愈发到家了。”

这般丢人的事,她这个儿子也能沉得住气。

皇帝又不紧不慢的喝了两口茶,这才道:“事情已经发生了,悠悠众口也堵不住,儿子总不能再为难自己。”

当看到吴书来递上来的静心的口供,看到皇后所做的不止害永瑄一件的恶毒事,甚至就连当年孝贤皇后的死,也有皇后的一份力在里面时,皇帝的心内反而没了愤怒,因为他已经彻底的放弃了皇后。

太后紧捏着佛珠的手突然松了些许:“皇帝可是想好了要怎么处理?”

皇帝轻笑,那笑声里没有一丝温度:“刘太医才禀告过儿子,说皇后病重,需要静养,所以儿子准备叫人送皇后回畅春园,那里幽静,也适合皇后安心养病。”

“畅春园?”

这个答案出乎太后的预料:“就只为了皇后暗害永瑄一事?”

畅春园原是康熙爷在世时经常去的避暑的园子,后来圆明园被康熙爷赏赐给雍正后,雍正便花了大量银子修缮圆明园,比起畅春园来,圆明园的景致更胜一筹,故而皇帝也更喜欢住圆明园,畅春园久而久之就搁置了,如今的畅春园里住的都是些历代帝王的嫔妃。

皇后被皇帝流放畅春园,可见皇帝对皇后的态度。

皇帝凝眸沉吟半晌,大手搁在腰间的荷包上摩挲一阵,细微声响过后,才道:“皇额娘可知,孝贤当年临走之前,皇后曾去过长春宫。”

太后倏然坐直了身子,不可置信:“你是说皇后她……怎那般大胆?”

皇帝对于孝贤皇后的感情,算不得多好,可凡事都有对比,如今的皇后不得皇帝心意,便让皇帝频频想起从前孝贤皇后的好。

除了这个原因,还有就是当年皇帝一直以为孝贤皇后病逝,其中他强制和敬嫁往科尔沁占了很大一部分原因,因此对孝贤皇后心存愧疚。

可如今竟有人告诉他,孝贤皇后病逝,是另有其人在背后下黑手,那么身处愧疚中的皇帝,自然会将对孝贤皇后的愧疚,转变成对皇后的厌恶。

皇帝嗤笑:“她的胆子,都是朕给的,如今朕不想给了。”

说罢,皇帝起身离去。

皇帝离开不过一个时辰,送皇后离开木兰围场前往畅春园的旨意便下来了,与此同时,随行的人也早已收拾好了东西,只待把皇后请上马车便可离开。

玉珠去请皇后时,皇后才醒,脑子里尚且不甚清楚,听到外面嘈杂的声音,皇后不悦的瞪了玉珠一眼:“还不快去赶走他们?”

玉珠怯怯的咽了口口水,就连脖子也不自觉的缩了一点:“娘娘,还是先让奴婢伺候您更衣吧,马车都在外面等着了。”

开什么玩笑,那些人都是皇上派来的,莫说赶走,就是让她摆出皇后贴身宫女的架子和他们说话,她也不敢。

皇后脑子终于清醒了,瞬间抓住了重点:“马车?往哪儿去?”

玉珠背着皇后取过一件皇后的衣裳,低声道:“皇上说,这里吵闹,不适合您养病,所以……所以要送您去……”

她吞吞吐吐,畅春园三个字到了嘴边,无论如何也说不出来。

皇后浑身发抖:“去哪儿?你说啊。”

玉珠狠了狠心,一闭眼道:“要送您去畅春园。”

同太后一样,皇后也清楚的很,那畅春园是个什么地方,那就是专门住一些被厌弃的女人的。

她是什么身份?堂堂大清皇后,皇上怎么可以让她去哪里?

短暂的沉默后,是皇后突然激动的情绪,她扒着床榻边缘,声嘶力竭:“本宫要见皇上,本宫要见皇上。”

声音传到帐篷外,听到皇后声音的奴才侍卫不约而同的低了头,当做没听到。

柳清菡垂眸笑了笑:“皇后的精力还是太充沛了些,这个时候竟也有力气叫的出来。”

紫罗紧跟着道:“可不是么,看来病的一点儿也不重,都是太医夸大其词了。”

微风吹动了柳清菡耳边的流苏步摇,晃动间如同展翅的蝴蝶,极为耀眼:“本宫原本想着去送皇后一程,可瞧着皇后眼下这个样子,怕是也不能好好儿听本宫说话了,紫罗,你便直接把本宫给皇后的礼物放在马车上吧。”

紫罗低头瞧了一眼手中珍贵的黄花梨木匣子,抬脚往马车旁走去:“奴婢定然放一个显眼的位置,好让皇后娘娘一眼就能瞧见,如此才不会枉费您对皇后娘娘的一片心意。”

柳清菡主仆俩一唱一和,紫罗就把东西放进了马车里,而被吴书来派来护送皇后的侍卫眼观鼻鼻观心,全当什么也没看到。

皇后倒台已经成了必然,那淑贵妃就隐隐成了后宫第一人,他们是疯了才会不给淑贵妃面子。

不论皇后怎么闹腾,她终究还是被强迫性的送上了马车,离开了这个她才待了几日就让她多年心血筹划毁于一旦的地方。

被马蹄溅起的灰尘渐渐归于黄土,紫罗才小声的问:“娘娘,咱们只放的那东西,能有用么?”

那里面其实也不是旁的,不过是柳清菡让她弄得伪造的口供罢了,其中真真假假,她也已经分辨不出了。

柳清菡徐徐睨了紫罗一眼:“有用无用,还是要看皇后本心。”

有句话说的好,杀人诛心,便是如此了。

她若是做的太多,对皇后下毒,亦或是买通太医,都会留下把柄,而且这落在皇帝眼中,也是他所容不下的,可若是她直攻皇后内心,皇后自己承受不住,做了什么过激之事,那就与她无关了。

不过以皇后眼下的精神状态来看,传来好消息的几率会多一些,况且还有纯贵妃呢。

这话许是太过深奥,紫罗一时摸不着头脑,柳清菡没给她细想的时间,转身朝着十一阿哥的帐篷走去:“随本宫去瞧瞧永瑄吧,永琋和人去打猎了,没人陪着他,若本宫再不去,永瑄就该无聊了。”

好在刘太医之前说的淤血并未造成什么影响,她的儿子,依旧聪慧。

皇后的离开,仿佛就像是一场轻微的浪潮,浪退了,一切就归于平静了。

皇帝依旧按部就班的与蒙古各部落会晤,举行各式各样的围猎比赛,夜间篝火晚宴不断,生活过得丰富又极具波澜。

这日,太后借口身子疲累,提早从篝火宴会上退场回了住处。

喜善叫人打了热水亲自伺候太后泡脚洗漱:“奴婢给您按一按足底,也能舒服些。”

太后眉眼轻阖,舒适的轻哼了一声:“这么多年了,还是你的手艺最好。”

喜善顾不得抬头,笑道:“太后喜欢奴婢的手艺,就是奴婢的福气了,奴婢自然得好好儿学着,不断精进,不然哪天一个不小心可是会在您这儿失宠的。”

要说当年她为什么能在太后身边脱颖而出,凭的不就是这一份按摩的手艺吗?

太后微微摇头:“你呀,怎么会有这样的想法?你陪在哀家身边几十年了,哀家日子过得最艰难的时候都是你陪在哀家身边,这么多年过去,哀家是早就离不开你喽。”

喜善闻言,眉心微不可察的皱了皱,这个世上,没有谁离不开谁,尤其是没有主子离不开奴婢的,且瞧皇后身边的静心,自幼服侍皇后,虽说皇后一朝失势,护不住静心,但她听说,皇后被送走前,可是一句话也不曾询问过静心的事儿,由此就可见一斑,奴才终究只是奴才罢了。

太后说完许久,不见喜善接话,不免睁开混浊的眸子道:“你怎么心不在焉的,在想什么?”

喜善忙回过神,抬头赔笑道:“奴婢只是想到了静心。”

说这话时,喜善的余光小心的打量着太后的神色,见太后并无反应,才继续道:“奴婢听说,过两日静心就要被放逐进围猎场里了。从前静心也算的上对皇后忠心了,只是跟错了主子,落得这般下场,奴婢也有些心生不忍了。”

活人被放进围猎场,那是对犯了死罪的人的惩罚,被放进去的活人,那不叫人,叫猎物,既然是猎物,就是要拿命去逗主人高兴的。

况且,进了围猎场的猎物,毫无疑问是出不来了的。

同为奴婢,喜善对静心的遭遇并没有感同身受,却依旧忍不住拿静心的例子去试探太后。

也不知太后究竟有没有听出喜善的话下之意,她只是淡淡的道:“水凉了。”

喜善这才反应过来,拿了干爽的巾帛替太后擦干净脚上的水珠,轻柔的替太后穿上软底绣鞋,就要喊奴才进来把水端出去倒掉。

却不想,还没等她喊人,太后跟前的得脸太监跑的跟身后有鬼在追似的,一溜烟儿的跪在了太后面前,面上都是惊惧:“太后,皇后娘娘她……她……断发了。”

太后受惊,突然站了起来,碰倒了洗脚的铜盆:“你说什么?”

断发?

这么荒唐的事情,怎么可能?

那得脸太监抹了一把脸,声音都在颤抖:“千真万确啊太后,奴才亲耳听闻的,据说,皇后娘娘被护送到畅春园的半路上,不知受了什么刺激,突然以命逼迫侍卫,要侍卫把一样东西送回给皇上,那侍卫不敢违抗,便快马加鞭的递呈御前,哪知皇上才一打开,就……就只见一缕断发。”

他没敢说的是,皇上一看见那缕断发,气极反笑,一句话也没问,当即命人杖毙了回来送这一缕断发的侍卫。她听说,皇后被送走前,可是一句话也不曾询问过静心的事儿,由此就可见一斑,奴才终究只是奴才罢了。

太后说完许久,不见喜善接话,不免睁开混浊的眸子道:“你怎么心不在焉的,在想什么?”

喜善忙回过神,抬头赔笑道:“奴婢只是想到了静心。”

说这话时,喜善的余光小心的打量着太后的神色,见太后并无反应,才继续道:“奴婢听说,过两日静心就要被放逐进围猎场里了。从前静心也算的上对皇后忠心了,只是跟错了主子,落得这般下场,奴婢也有些心生不忍了。”

活人被放进围猎场,那是对犯了死罪的人的惩罚,被放进去的活人,那不叫人,叫猎物,既然是猎物,就是要拿命去逗主人高兴的。

况且,进了围猎场的猎物,毫无疑问是出不来了的。

同为奴婢,喜善对静心的遭遇并没有感同身受,却依旧忍不住拿静心的例子去试探太后。

也不知太后究竟有没有听出喜善的话下之意,她只是淡淡的道:“水凉了。”

喜善这才反应过来,拿了干爽的巾帛替太后擦干净脚上的水珠,轻柔的替太后穿上软底绣鞋,就要喊奴才进来把水端出去倒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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