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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3章 第 143 章(1 / 2)

皇帝被皇后的偏执气的七窍生烟,索性拂袖离去,好在离去前还没忘了把柳清菡带走。

吴书来临走时,悄悄的回头看了眼已经变得癫狂的皇后,心中很是无奈,这人呐,最怕的就是被仇恨和执念迷了双眼。

淑贵妃未必干净,可是她能做到在这件事中一尘不染,而皇上也毫无疑心的信任淑贵妃,就足以证明她的手段高明。

所以他也着实不明白,皇后为何看不清眼前的形势,非要与淑贵妃过不去,和皇上对着来呢?这般皇后又能得到什么好?

只是这些想法,吴书来碍于身份,是不可能对皇后说的,他能做的,也只有眼睁睁的看着皇后作死。

皇帝和柳清菡走后,皇后突然发疯似的砸着东西,仪态全无:“贱人,都是贱人,皇上竟然为了那个贱人,枉顾我儿性命,本宫好恨,好恨呐。”

静心吓得七魂六魄只剩下一魂一魄,忙让搂着皇后的胳膊:“娘娘息怒,您要是生气,打奴婢就好了,闹出这般动静,回头皇上知道了,又会对您不满了。”

“不满?”皇后讽刺的笑了:“皇上对本宫何时满意过?这么些年,他满意的,不一直都是淑贵妃么?若不是淑贵妃出身低贱,怕是本宫这皇后的位置早就保不住了罢?”

枉她一直以为,当初皇上愿意把后位给她,是因为他满意她,觉得她是他心目中最合适的皇后,可现在,她突然觉得,曾经的以为不过是她自己的一厢情愿罢了。

皇帝从未说过满意,对她,也不似对孝贤皇后那般有情义,若此事换了孝贤皇后,想必皇上定然不会执意包庇淑贵妃。

这么想着,皇后也就毫不掩饰的说了出来。

静心哭着摇头:“不,娘娘,哪怕是孝贤皇后,在皇上心中的地位也没有那么重要,您忘了当初端慧太子是怎么死的了吗?可后来,高氏还不是好好儿的在钟粹宫做着她的贵妃,又被皇上赐了死前荣耀,册为皇贵妃?”

所以,娘娘与孝贤皇后相比,其实并无不同。最起码在她看来,的确如此。

但往往都是当局者迷,皇后深陷其中,非一日之事,又怎么会因为静心的一言半语就改变心中的想法?

她脸色苍白至极,表情已经分不出是哭是笑了:“孝贤皇后到底是比本宫强的,她这一辈子,有了名声,有了地位,有了家族,甚至还有一个女儿,死后依然有人惦念。而本宫,除了守着这个毫无生气的后位,什么也没有,甚至连给自己的儿子报仇都做不到。”

那摆在殿中金光闪闪的凤椅,在此时仿佛就是一种讽刺。

难不成,真的要她用命换命?

静心哭的不能自己:“娘娘,您不是一无所有,您还有奴婢,奴婢会一直陪着您的。”

皇后漠然的看了静心一眼,随即推开静心,腿脚麻木往床榻上躺去:“你有什么用,不过一个奴婢而已。”

一个奴婢,可有可无,既不能解决她眼前的困境,也不能带来她想要的东西。

她想要的东西,唯独只能靠自己。从潜邸走到现在,在她最难的时候,都没人帮过她,现在,她依然不需要。

静心闻言,似浑身失了力一般跌坐在地上。

是她看不清自己的位置了,她以为,她从小陪娘娘一起长大,原是有些情分在的,谁知在娘娘心底,她依旧只是一个可有可无的奴婢。

——————

皇帝把柳清菡送回了苏堤春晓,看着医女仔细给柳清菡脖子上药的动作,心里一股烦躁油然而生,拿着茶盏就扔了出去。

“皇上息怒。”

奴才们跪了一地,瑟瑟发抖。

柳清菡稳当当的坐在软榻上,一动不动,即使声音变得沙哑起来,也难掩其中丝丝绕绕,勾人心魂:“皇上,您可是因为皇后娘娘的话,才发这么大的火?”

皇帝脑子里一片空白:“什么话?”

他这会儿气都快气冒烟儿了,哪儿还记得皇后说了什么?

柳清菡眼中酝酿了许久的眼泪落下,她咬唇,忍着脖子上传来的不适,难以启齿道:“皇后娘娘说,是,是臣妾,害了十二阿哥。”

况且当时皇后说的义正言辞,并非像是胡诌。

柳清菡毫不意外皇帝的理智,只是皇帝理智了,于她可就不妙了,这就意味着她不能用一些自己都不信的理由去搪塞皇帝,否则她在皇帝心中的信用必定大打折扣。

想清楚后,她抬头,正好能让皇帝看清楚她眼中的伤心以及微微颤抖的唇瓣:“皇上,此事缘由皆因臣妾而起,臣妾不敢否认,可是许是皇后娘娘对臣妾的偏见太大,以至于误会了臣妾的意思也是有的。”

话落,见皇帝依旧一副等着她继续解释的样子,柳清菡心里暗骂了一句,忍着喉咙干涩刺痛的不适继续解释。

只是她的解释,依旧七分真三分假,如此真假糅合在一起,方能取信皇帝,也于她有利。

“……臣妾愚钝,本想着打扮素净些,也能尽一尽自己的心意,只是臣妾却没想到,皇后娘娘竟然以此诅咒永琋和永瑄,臣妾一时忍不住,便口不择言了些……”

她与皇后不和睦的事情,早就摆在了皇帝眼前,故而她的这番说辞,皇帝是信了的,可皇帝显然不好糊弄:

“你向来不喜皇后,又怎么会愿意穿着素净去给皇后侍疾?”

柳清菡瞪大了眼睛,微微摇头道:“臣妾是不喜皇后,可是您是知道的,这么些年来,哪怕臣妾再不喜,也从未做过任何对皇后不敬之事,更何况,皇后病重,臣妾身为嫔妃,前去侍疾,也是本分,臣妾不想让人说臣妾不懂规矩,恃宠而骄。”

多年来的规矩谨慎,不止是为了在这个时候取信皇帝,更是为了永琋三个以后的路能够好走,不至于因为她而遭人诟病罢了。

皇帝喟叹一声:“朕知道了,太医说你的伤有些严重,这几日,就在殿中好好儿修养,皇后那儿,你就不必去了。”

柳清菡举着帕子沾了沾眼角,低泣道:“是,臣妾不会再去碍皇后娘娘的眼了。”

她说完,又开始表演无声落泪。

柳清菡的哭功是下了苦功夫去练习的,保管男人见了就会心生怜惜,皇帝也不例外。

“额娘,您怎么样了?”

皇帝话说到一半儿,就被得了消息赶过来的和瑾给打断了。

和瑾匆匆跑进来,忽略了一旁的皇帝,直直往柳清菡身上扑去,待看见柳清菡受伤的脖子时,眼里立马就出来了:“额娘,您疼不疼,我给您吹吹。”

柳清菡也没拒绝,任由和瑾给她吹脖子。

皇帝看着母女两个黏腻的模样,一时间摇了摇头,什么话也说不出口了。

——————

澹泊宁静殿里不似旁的地方凉爽如冬日,前几日因为大雨,太后便有几分着凉,再加上十二阿哥夭折,太后颇为伤心,所以病情也就严重了几分,连带着殿里的冰也给撤掉不少,只留了两盆碎冰放置在角落里。

喜善喂太后吃完了药,又捏了一枚蜜饯送进太后口中:“这金丝蜜饯味道不是太甜腻,却也能缓解口中的苦味儿,是御膳房的奴才新捣鼓出来的,您尝尝看合不合口。”

太后张口把蜜饯含在嘴里,一股清甜的味道在口腔里四散开来,因为苦涩紧皱的眉心瞬间松开:“味道不错,回头记得赏那奴才。”

喜善笑着点头:“太后放心,奴婢记得呢。”

她又拿了一枚蜜饯喂到太后唇边:“您要是喜欢,不妨多用两枚,太医说不妨事的。”

太后看了眼唇边褐色的蜜饯,微微摇了摇头:“罢了,一枚就足够了,吃多了会影响药性。”

见太后不吃,喜善也没再劝。

好半晌,太后突然叹了声气:“这蜜饯,能甜的了口,却甜不了心。”

喜善琢磨了会儿,试探道:“您是说,皇后娘娘?”

太后睨了喜善一眼:“不然还能是谁?永璂没了,最伤心的便是皇后了。”

喜善半附和着,半是疑惑,太后怎么突然开始关心起皇后来了?

似是看出喜善在想什么,太后轻哼了一声:“今儿个皇后闹出的事儿,你怎么看?”

要处死淑贵妃,这般大的动静,她自然也有所听闻,听闻的同时,不免感叹,皇后这是被刺激过了头,连以往的半分头脑都没了。

喜善斟酌又斟酌,方道:“奴婢觉着,皇后娘娘是伤心过度了。”

除了这句话,她也不知该说什么了,毕竟不论是好话还是坏话,由她口中说出来,都不是那么合适。

太后拿过放在小几上的佛珠,缓慢的拨弄起来:“哀家倒不这么觉得,反而以为,她是借着伤心过度这个由头,想拔了自己的眼中钉。”

喜善倒没想过这个可能,她惊道:“您是说,皇后娘娘想对付淑贵妃,所以才借题发挥?”

“不然呢?”

太后徐徐闭上眼睛:“皇帝已经明确告诉皇后,此事许是与愉妃有关,若皇后当真是爱子心切,必然不会近咬着淑贵妃不放,唯一的解释便是,皇后想借着谋害嫡子的罪名,彻底的毁了淑贵妃。”

可惜的是,皇后看不清皇帝的心思,所以她更看不透,只要有永琋他们在一天,皇帝就不会舍弃淑贵妃的。

皇后的想法,终究只能是虚妄罢了。御膳房的奴才新捣鼓出来的,您尝尝看合不合口。”

太后张口把蜜饯含在嘴里,一股清甜的味道在口腔里四散开来,因为苦涩紧皱的眉心瞬间松开:“味道不错,回头记得赏那奴才。”

喜善笑着点头:“太后放心,奴婢记得呢。”

她又拿了一枚蜜饯喂到太后唇边:“您要是喜欢,不妨多用两枚,太医说不妨事的。”

太后看了眼唇边褐色的蜜饯,微微摇了摇头:“罢了,一枚就足够了,吃多了会影响药性。”

见太后不吃,喜善也没再劝。

好半晌,太后突然叹了声气:“这蜜饯,能甜的了口,却甜不了心。”

喜善琢磨了会儿,试探道:“您是说,皇后娘娘?”

太后睨了喜善一眼:“不然还能是谁?永璂没了,最伤心的便是皇后了。”

喜善半附和着,半是疑惑,太后怎么突然开始关心起皇后来了?

似是看出喜善在想什么,太后轻哼了一声:“今儿个皇后闹出的事儿,你怎么看?”

要处死淑贵妃,这般大的动静,她自然也有所听闻,听闻的同时,不免感叹,皇后这是被刺激过了头,连以往的半分头脑都没了。

喜善斟酌又斟酌,方道:“奴婢觉着,皇后娘娘是伤心过度了。”

除了这句话,她也不知该说什么了,毕竟不论是好话还是坏话,由她口中说出来,都不是那么合适。

太后拿过放在小几上的佛珠,缓慢的拨弄起来:“哀家倒不这么觉得,反而以为,她是借着伤心过度这个由头,想拔了自己的眼中钉。”

喜善倒没想过这个可能,她惊道:“您是说,皇后娘娘想对付淑贵妃,所以才借题发挥?”

“不然呢?”

太后徐徐闭上眼睛:“皇帝已经明确告诉皇后,此事许是与愉妃有关,若皇后当真是爱子心切,必然不会近咬着淑贵妃不放,唯一的解释便是,皇后想借着谋害嫡子的罪名,彻底的毁了淑贵妃。”

可惜的是,皇后看不清皇帝的心思

,所以她更看不透,只要有永琋他们在一天,皇帝就不会舍弃淑贵妃的。

皇后的想法,终究只能是虚妄罢了。御膳房的奴才新捣鼓出来的,您尝尝看合不合口。”

太后张口把蜜饯含在嘴里,一股清甜的味道在口腔里四散开来,因为苦涩紧皱的眉心瞬间松开:“味道不错,回头记得赏那奴才。”

喜善笑着点头:“太后放心,奴婢记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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