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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1章 第 141 章(1 / 2)

入夜时分,天地一家春传出消息,十二阿哥高热不退,太医院所有太医会诊无果,甚至说出了听天由命的话。

皇后听闻这个消息后,一口鲜红的血喷出,眼前一黑就要昏过去,只是她心中一股强大的信念支撑着她,才让她撑了下来。

皇帝吓了一跳,忙让太医给皇后诊脉,得出的结果也不过是急火攻心,需要平心静气罢了。

皇帝轻叹:“皇后,你可听到了?”

皇后被静心扶着坐在圈椅上,她无力的身后抓着皇帝腰身处的衣摆,泪眼朦胧的看着床榻上呼吸变得微弱不堪的人,难得的在皇帝面前露了怯懦。

她哭道:“永璂如今生死不知,臣妾如何能平心静气啊。”

永璂是她盼了大半辈子的孩子,是她的心尖儿肉,也是她乌拉那拉氏一族复兴的希望,她好不容易护他长大,却一个不察,又落得这般境地。

皇帝覆上自己腰身处的手,轻轻拍了拍:“朕也一样难过,可是皇后,永璂若是醒来,也不想看到你这般伤心的。”

原来,人与人之间的悲欢并不相通。

同皇后不一样的是,皇帝夭折的孩子不知几凡,这种情绪仿佛早就成了一种习惯,伤心,也就不那么伤心了,而永璂是皇后唯一的孩子,皇后的伤心是皇帝永远也无法体会到的。

皇后突然就觉得冷的厉害,许是因为下雨,天气变凉了罢。

一滴泪从眼角滑落,唇边残留的红色血迹把皇后原本有些苍老的面容衬得有几分妖艳,她抬头看着皇帝,眼中尽是空洞:“皇上,臣妾不相信今日永璂落水,会是意外。”

皇帝拍着皇后的手一顿,语气不明道:“皇后的意思是?”

皇后抬手擦去那一滴泪,眼中恨意翻涌:“臣妾的意思,再明显不过了,永璂落水,定然是有人故意为之,如若不然,臣妾派了那么多人去寻,为何久寻不到?而一直跟在永璂身边伺候的贴身太监,却因护主,命丧荷花池池底?”

说是意外,她死都不信。

皇帝沉沉盯着皇后良久,皇后丝毫不曾退让的回望着皇帝,半分退缩都没有。

吴书来见情况不对,忙让殿内的奴才和太医都退下,只留下帝后二人,还有床榻上生死不知的十二阿哥。

殿门轻轻合上,皇帝终于开口了:“你想说什么,便说罢。”

皇后倏然松开抓着皇帝衣裳的手,身子从圈椅上无力的滑落,而后跪在皇帝脚边,如泣如诉:“皇上,臣妾要说的,您心中定然是清楚的,可您愿意装作不知,臣妾却不能,因为臣妾知道,永璂能够依靠的,只有臣妾,也只有臣妾,才能不顾一切的还他一个公道。”

“皇后,你说的这是什么话?永璂是朕的嫡子,若此事真有隐情,朕自然会为你们母子做主,可眼下除了已经丧命的奴才,什么证据也没有,你不能仅凭你的猜测,便胡乱疑心旁人。”

皇帝骤然冷了脸,满是不悦。

皇后讽刺的笑道:“疑心?臣妾是疑心了,永璂身为嫡子,若是夭折,于谁更有利,臣妾便疑心谁。”

话落,她在朦胧中仿若看到了皇帝眼中的凉薄,皇后突然就无所顾忌了起来:“淑贵妃膝下有九阿哥和十一阿哥,若说此事是她所为,为的就是替九阿哥铺路,臣妾是半分怀疑都没有。永璂若是没了,而她又被您抬了旗,九阿哥也是正儿八经的满军旗血统,她……”

“够了。”

皇帝低沉的声音带着怒气打断了皇后的话:“淑贵妃一向安分守己,从未做过逾越之事,皇后没有证据,还是不要乱泼脏水的好。”

永璂十有八九已经是废了,且不论此事究竟是不是淑贵妃所为,只说这谋害嫡子的名声,他就不可能让淑贵妃背,因为他要保全的不是淑贵妃,而是她生下的三个孩子。

永琋一向得他看重,永瑄与和瑾又是龙凤胎,自带祥瑞,他们不能有一个名声有污的额娘,这也是为什么他会决定给淑贵妃抬旗的原因。

皇后被仇恨冲昏了头脑,并未想这么多,她只知道,皇帝在面对自己嫡子可能被淑贵妃所害时,是下意识的护着淑贵妃的,这也就导致了皇后愈加偏激:“乱泼脏水?皇上,臣妾看您就是被那个狐媚子给迷昏了头。”

“放肆。”

皇帝厉声呵斥,脸色阴沉如墨:“朕知道你伤心,可这并不是你犯上的理由。”

他打定主意的事情,任谁劝也没用,真论起来,皇后若是低声软语的同他说,他还会退一步,可皇后这般态度,皇帝没有拂袖离去就是好的,更别提给皇后好脸色看了。

皇后不甘心,正当她要继续梗着脖子反驳时,床榻上突然传来一阵细微的声响,是永璂在迷迷糊糊中叫额娘。

皇后一喜,也顾不得仪态,跌跌撞撞的往床榻边跑去,热泪盈眶道:“永璂别怕,额娘在,额娘在呢。”

皇帝闭了闭略微酸涩的眼,背在身后的双手十指虚虚张开,又突然紧握。

——————

十二阿哥是在一个阳光明媚的上午夭折的,彼时雨停云散,烈日炙烤着大地,同样的,也炙烤着皇后几乎停止跳动的心。

看着那副小小的灵柩被抬出天地一家春,支撑皇后清醒的那口劲儿终于散了,脑子里一黑,便什么都不知了。

中宫皇后病着,身为嫔妃,少不得要去侍疾,虽然许多人都不情愿,但依然要出现在天地一家春的门口。

宫中嫡子夭折,嫔妃们都不约而同的穿了素色的衣裳,柳清菡尤甚。

她今儿个来天地一家春,只穿了一件珍珠白,只有领口和袖口有一些细小绣花的衣裳,头上簪了一朵绒花,旁的便什么也没了。

这样的装扮,也就是孝贤皇后没了的那一年才有过的。

纯贵妃惊讶的拉了拉柳清菡的袖子,低声道:“虽然十二阿哥没了,咱们是要注意打扮,可也不用这么……”

柳清菡低头看了眼自己的装扮,轻声道:“嫡子夭折,我也不能替皇后娘娘多做什么,只能打扮的素净一些,以表哀思。”

既是要侍疾,就要有点侍疾的样子,总不能穿的花枝招展的去碍皇后的眼吧?

出于女人的第六感,纯贵妃压根儿就没信柳清菡的话,反而又上下打量了柳清菡几眼,然后露出了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

原来如此。

没过一会儿,正殿的帘子被打开,静心出来屈了屈膝道:“有劳各位主子久等,太医嘱咐,皇后娘娘这病需要静养,并不需要太多人服侍,只淑贵妃一人足矣,其余主子们就先回去吧。”

话落,纯贵妃立即扬声道:“可是皇后娘娘嫌弃臣妾们伺候的不好?”

没道理只逮着淑贵妃一个人,明眼儿人都能看得出来这哪儿是侍疾啊,怕是折磨吧。

纯贵妃声音不小,躺在寝殿里的皇后听的极为清楚,她难受的扯了扯唇,冷笑道:“什么时候,纯贵妃也不顾颜面的开始讨好淑贵妃了?”

静心在外,殿里伺候的宫女胆子小,听皇后这么说,被吓的不敢说话,缩在一旁瑟瑟发抖。

皇后不耐的瞥了眼:“没用的东西,滚出去。”

宫女闻言,如蒙大赦,忙贴着墙跟儿出去候在屏风外。

殿外,静心脸色变了几变,虽顾着自己的身份,但语气到底有些冷:“纯贵妃娘娘,皇后娘娘需要静养,您声音还是小点儿,另外,让淑贵妃娘娘侍疾,是皇后娘娘的意思,奴婢只负责传话,您要是有什么不满,不如待皇后娘娘好了,您亲自同皇后娘娘说?”

这些子嫔妃,见皇后娘娘病着,又没了指望,一个个儿的就都这么放肆。

纯贵妃不妨一个奴婢竟然也这么不给她脸,她微微扭头看了看身后那些低位嫔妃们一副看好戏的神情,脸色微青:“本宫……”

她只说了个称呼,柳清菡的声音便压过了她的声音:“静心姑娘何必这么火大呢?纯贵妃一向对皇后娘娘恭谨,哪里会有什么不满?而且,纯贵妃说的也不过一句关切的话罢了,静心姑娘怎么就这么听不得?”

柳清菡的声音极为柔和,语速适中,偏静心从中听出了胁迫的意味。

静心抬眸看了柳清菡一眼,下一瞬,却被柳清菡眼底蕴含的冷意给吓的转移了视线。

她突然有几分气势不足,忙转移话题:“淑贵妃娘娘,皇后娘娘还在等着呢,您快进去吧。”

柳清菡微微颔首,抬脚上了台阶。

纯贵妃见状,撇了撇嘴,也带着一众嫔妃离开了。

皇后一听见独属于嫔妃花盆底鞋的响声时,便知道来人是谁,她盯着床顶上绣着瓜瓞绵绵图案的床幔,轻笑出声:“你很得意吧?”

柳清菡静静地行了个礼:“皇后娘娘何出此言?看您病痛,臣妾恨不得以身替之,又何来得意一说?”

场面话么,她也是信口拈来。

皇后对柳清菡的话不置可否,侧头看见柳清菡的装扮,她的眼睛又红了:“淑贵妃打扮的这么素净,知道的是本宫的永璂没了,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你的九阿哥和十一阿哥没了呢。”

因为身体虚弱,皇后的声音并不大,可却足以让柳清菡脸上挂着的假笑消失殆尽。

永琋兄妹三个是她这辈子最为重要的人,皇后诅咒她也就罢了,诅咒她的孩子,她绝不能忍。

柳清菡走到皇后榻前,微微弯腰,笑靥如花:“那可是要让皇后娘娘失望了,谁让永琋和永瑄都好好儿的,日后依旧能承欢臣妾膝下,而十二阿哥,真是可怜了那么小的一个孩子,就算是死,死前也遭了不少罪。”

闻言,皇后倏然瞪大了眼睛,弓起身子死死抓住柳清菡的袖子:“是你,果然是你。”后娘娘好了,您亲自同皇后娘娘说?”

这些子嫔妃,见皇后娘娘病着,又没了指望,一个个儿的就都这么放肆。

纯贵妃不妨一个奴婢竟然也这么不给她脸,她微微扭头看了看身后那些低位嫔妃们一副看好戏的神情,脸色微青:“本宫……”

她只说了个称呼,柳清菡的声音便压过了她的声音:“静心姑娘何必这么火大呢?纯贵妃一向对皇后娘娘恭谨,哪里会有什么不满?而且,纯贵妃说的也不过一句关切的话罢了,静心姑娘怎么就这么听不得?”

柳清菡的声音极为柔和,语速适中,偏静心从中听出了胁迫的意味。

静心抬眸看了柳清菡一眼,下一瞬,却被柳清菡眼底蕴含的冷意给吓的转移了视线。

她突然有几分气势不足,忙转移话题:“淑贵妃娘娘,皇后娘娘还在等着呢,您快进去吧。”

柳清菡微微颔首,抬脚上了台阶。

纯贵妃见状,撇了撇嘴,也带着一众嫔妃离开了。

皇后一听见独属于嫔妃花盆底鞋的响声时,便知道来人是谁,她盯着床顶上绣着瓜瓞绵绵图案的床幔,轻笑出声:“你很得意吧?”

柳清菡静静地行了个礼:“皇后娘娘何出此言?看您病痛,臣妾恨不得以身替之,又何来得意一说?”

场面话么,她也是信口拈来。

皇后对柳清菡的话不置可否,侧头看见柳清菡的装扮,她的眼睛又红了:“淑贵妃打扮的这么素净,知道的是本宫的永璂没了,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你的九阿哥和十一阿哥没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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