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刚知道。”言娇正色道，“我被谢逸抓走了，刚从魔界跑出来，来到这里才知道穆渊做的事情。”
言如玉闻言，神色和缓了一些，“你该不会支持穆渊的做法吧？”
“怎么会呢，族长。”
虽然言娇之前很调皮，插斜打浑，调皮捣蛋，闹得狐族鸡飞狗跳的，让言如玉头疼不已，但在正事面前，还是拎得清是非对错的。
要是换成她是人族，妖族首领突然来说要统治他们，言娇也是不愿意的。
换位思考，穆渊此行此举并不恰当。
言娇神色坚定道，“我是要去阻止穆渊的，族长放心，我一定会尽我所能说服他的。”
“言娇。”言如玉突然出声，神情十分严肃的看着她，一双苍老的眼睛里却不见丝毫混浊，反而澄澈明亮，“若是无法成功，以自己的自身安全为首，无法做到的事情，不必强求。”
这话让言娇怔了怔，她还以为以言如玉护住大局的性子，会让她不遗余力的阻止穆渊呢，这突如其来的关心让她受宠若惊。
似乎是知道言娇心中所想，言如玉的眉头挑了挑，伸手敲了对方的脑袋一下，声音严厉了几分，“不管怎么说你都是我狐族子弟，于妖族，我希望你不遗余力阻止穆渊；而于狐族，我则更希望你平平安安的。”
说着，言如玉叹了一口气，“平心而论，尽力便好，没必要堵上自己的命。”
虽然听穆渊那话里的语气，他挺在乎言娇的，但是相比于一统三界，在穆渊心中孰重孰轻，谁又能知道呢？
言娇劝阻不成，反被发泄怒气的事情也不是不可能发生的。
见族长这么关心自己，言娇感动的不住点头，“言长老……”
听到言娇突然这么肉麻，言如玉的眉头皱的很深，纹路能夹死一只苍蝇。
他略有些恼怒的摆手道，“滚滚滚……别这么肉麻。”
一路走来的压抑，让言娇的大脑高度集中，神经极度绷紧，难得这下笑了两声，忙举手投降道，“好好好。”
聊完，往回没走几步，言娇就看到穆渊正低着头神色不明的看着手中的落叶。
听到脚步声，穆渊抬起头来，手中的落叶也随着他的动作变成了灰烬。
倏然风一吹，便散在了无边的天色下。
见到言娇和言如玉缓步走来，穆渊敛着唇笑了一声，“陈江，带言长老下去休息，好生招待起来。”
和言娇在一起生气时，言如玉虽然神色较冷，但那种冷是没有凉度的冷，不是真的冷脸。而见到穆渊，言如玉的脸色冷的像冰霜，连带着周围的温度都下降了许多。
陈江行了个礼，客客气气的为言如玉引路，“言长老，请。”
言如玉愤闷的哼了一声，走之前神色关切的瞟了言娇一眼，跟着陈江离开了。
就剩下穆渊和言娇两人了。
天边的颜色依旧猩红，像是被深红颜料泼开渲染了，深沉的可怕。
言娇咽了咽口水，缓步往穆渊身旁靠了两步，在三尺之外停了下来。
见言娇离自己那么远，穆渊眼睑低压，长睫牵出一条细细的黑影，眼里有一股浓烈的情绪无法消散。
他丹红的唇角微张，笑道，“娇娇，你过来。”
言娇眼神微动，听着对方的话，又往前走了一步，还未待她停下脚步，就被穆渊长臂一伸，揽到了怀中。
扑面而来的就是一股淡淡的薄荷花香的味道，隐隐还有着丝丝血腥味。
言娇感觉到后背的那双手箍的很紧，穆渊将下巴抵在她的肩上，呼吸喷洒在耳侧，酥酥.麻麻的。
空气中的气氛暧.昧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