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为什么一直喝茶？”文来憨厚地挠了挠耳朵，小心翼翼地问，“可是刚才少夫人骂……说你了？”
提到刚才，裴陌阳一口喝下杯中茶，仿佛那是一杯烈酒似的——因为烈酒能使人麻醉神经，如此一来他便能忘了今晚的冲动。
然而他总是清醒着。
他不说话，文来便又上前找死：“依我看，定是少夫人骂你了。”
“文来。”裴陌阳忽然认真地叫着他的名字，然后吞吞吐吐地问，“你和珠兰——可有进展？”
这是在文来心里的刀口上撒盐呐，他连珠兰一个示意的眼神都没有，别提什么进展了，都不知道什么时候，他们才能开启下一个里程碑。
“哎——”他忧伤地长叹一声，用这个感慨回答了所有。
裴陌阳对他挥了挥手：“下去吧。”
熄灯之后，躺在床上的裴陌阳各种不适，总是回忆想要亲吻温晴的画面，偶尔还责怪自己不勇敢，为什么不直接吻上去？
翻来覆去的，又睡不着，而且喝了太多茶水，总是要起夜。
如此折腾一夜，他基本上没有合眼，但是并没有困意，而且还精神抖擞，他想着待会见到温晴该如何开口。
“文来，文来？”
文来又失职，不知道跑去哪了。
其实文来正在帮他打探消息，此刻站在隔壁房门外，鬼鬼祟祟等着珠兰，已经等她一刻钟了。
看见她的身影，立刻朝她挥手，然后把她拉去了葱郁的树后。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想干什么呢，贼眉鼠眼的样子得来珠兰的一个白眼。
“你干什么？”
“我有事问你。”
“说。”
“少夫人昨晚睡得可好？”文来虽然暗恋珠兰，但心中依然装着他的少爷，时刻为少爷的幸福着想。
珠兰不高兴地瞥他一眼，边走边说：“好得很。”
好得很？文来站在原地愣了愣，回过神拔腿就跑，直接停在裴陌阳面前：“少爷，少夫人昨晚睡得很好，她没有生气。”
他担心温晴生气，然后他的少爷就会生气。
可是他不知道，温晴睡得很好这句话，会让裴陌阳心中隐隐不爽，因为那样的话，就代表温晴没有心动的意思。
“我知道了。”裴陌阳转身轻声回答。
“少爷为什么看上去不太高兴？”文来心中有疑虑，立刻就提了出来。
裴陌阳没有回答问题，而是吩咐他：“你先出去吧。若是少夫人起身了，便来告诉我，我要向她——出去吧。”
“哦。”文来带着茫然的神情，郁闷地出去了。
少爷为什么不高兴了？昨晚和少夫人回来的时候，他分明非常开心啊。
昨晚的少爷，是他从来没有见过的，这到底是哪里出错了？
去问问珠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