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次裴陌阳罕见地保持了沉默。
从裴汉明出现在清枫院外，他就发现了所有不对劲之处。
同样的事情发生了两次，这绝对不是巧合。
他向来聪明，很快就撸清楚了事件全貌。
所以他低着头，没有替甄姬儿说话。
他想不明白，她为什么要这样做。
甄姬儿等了一会，见他没有为自己辩解，更没有把过错全揽下来，便只得咬咬牙跪下认错：“父亲，母亲，我……”
“母亲。”裴汉明忽然醒了，用细弱的嗓音说话，“不怪他们，这一切都是我的错。让他们都出去，不要指责姬儿。”
他这样说，鲁王和王妃还能说什么呢？
自然只能依着他。
温晴悄悄站到裴陌阳的身后，探头看着裴汉明，听他的声音感觉他奄奄一息了，但历经两次刺激，居然还能醒来？
御医说的不能受刺激，似乎并不是这样。
王妃点了点头：“你们都出去吧。”
裴陌阳看了看他的大哥，因为心中有疑虑，所有并没有多少歉意，快速扫了甄姬儿一眼，转身准备离开，却差点撞到温晴。
他惊讶地看着她，不理解她为什么靠自己这么近？平时不是挺排斥他么。
“出去。”他小声提醒温晴。
温晴转身跟他出来了。
在鲁王府中，温晴没有一个可以相信的人，唯有裴陌阳和她有过亲密接触，虽然她很讨厌他，但从今晚的事情上分析，她选择暂时相信他。
离开雅景院，她追上裴陌阳，低声询问他：“你觉得今晚的事情，是不是巧合？”
裴陌阳诧异地看她一眼，没想到她居然和自己想的一样：“说说你的意见。”
“刚才你和大嫂在水榭里的事，我亲眼目睹了。”温晴随口一说，并没有留意他的神情，“我觉得大嫂是故意的，同样的坑她挖两次，太假了。”
裴陌阳一直盯着她，并没有听见她在说什么，他只听见她说‘亲眼目睹’，心里竟有些发慌：“你偷看？”
“啊？”温晴和他不在一个频道上，愣了一下，扭头看到他质疑的眼神，这才想起她暴露了自己躲在一旁偷看的事，讪笑道：“我不是偷看，就是正巧走到那儿。”
这话裴陌阳会信吗？
当然不会信。
于是他立刻转身面对她：“我去水榭的时候，你刚离开我的院子，试问你如何正巧路过？”
“我。”温晴一时找不到托辞，立刻转身跑了，“我困了，晚安。”
裴陌阳望着她的背影，眯了眯双眼，明天他要好好“折磨”她。
*
回到清枫院，他把文来叫进寝室，低声说：“找个人盯着雅景院，看看世子妃到底在干什么，还有……盯着世子，小心点，别被发现。”
文来听了，十分震惊，瞪着眼睛低声问：“少爷，你这是怀疑……”
怀疑世子和世子妃？
世子妃可是少爷的心尖宠啊，少爷居然怀疑她。
“快去。”裴陌阳皱了皱眉头，没有回答他的话。
第一次世子晕倒，裴陌阳不在一旁，所以不了解细节。
可第二次世子晕倒，他目睹了整个过程，所以心里有点想法。
裴汉明身子不好，身边一直有人照顾，而刚才他孤身一人出现，根本不符合他平日的作风。
还有他看见甄姬儿搂着自己时的表情，实在太过于夸张，有点像做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