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口出人言。
吓呆了现场所有的修士。
那些修士一个个脸色煞白，心惊胆战，他们说这肩膀不断后退，却始终躲不过神龙的怒吼。
“你……你会说话？”
带头的老修士声音都在发抖。
“你竟然会说话，刚才为什么不开口？”
旁边一直围观了全程的顾雪芙，不知道心里究竟是个什么样的感觉。
总之非常复杂。
她遇到的人们，总因各种各样的事情显得很自私，会把所有的既得利益放在第一位。
他们为了得到利益，可以背叛人，甚至可以杀人。
她活了两世，这么多年，还从来没有见过像这个村子里的村民们，这样大公无私，宁愿奉献自己的生命，也要救下神龙。
而神龙和这些人守望相助。
在这些人没有心存死志之前，他始终不愿意放出自己的龙息威压，直到所有的凡人全部牺牲，他为了惩治恶徒，才终于将这一片土地搅得天翻地覆。
顾雪芙心中五味陈杂。
她呆呆的站在那里。
看着眼前的一切。
村后的山脉，因为神龙发威，已经从中间崩开，断裂之后，忽然倒塌。
河水湖水倒灌。
将这个平静的村庄搅的生灵涂炭。
顾雪芙看着眼前的一切，似乎所有都非常符合逻辑，神龙为了凡人，无法伤害这些修士，而这些修士为了不被神龙伤害，也始终不敢动那些凡人，这真是一个完美的逻辑闭环。
三足鼎立，谁也无法确定自己在这一场互相牵制之中，全身而退。
纵然最开始确实死了几个凡人。
可是……
想到这里的时候，顾雪芙的思绪一停。
不对。
这一切，好像都不对。
在最开始那个拄着拐杖颤颤巍巍走出来的老翁开口之前，这群修士也没有动凡人一根毫毛，只是不停的叫喊着，给那些凡人洗脑，让他们相信盘旋在半空之中的神龙是一条妖龙，让这些凡人帮助他们屠龙。
其实那个时候，如果没有人站出来，那最多也就是这群凡人将信将疑。
或是神龙远遁，只要他离开了这片土地。
那些修士明白屠龙无望，既然不会再为难这里的凡人。
或者这些凡人最后被修士说动，确实帮助修士屠龙，两方人马反目成仇，最终生灵涂炭。
这两种，无论哪种方法。
都不至于像现在这样。
让凡人献祭，让神龙背负罪孽，最后怒杀修士，搞得一个赢家都没有。
况且这和她看到的那幅壁画是截然相反的两种景象。
在壁画上，最后一群修士围在一起庆祝。
分明是目的达成，屠龙成功。
否则又怎么可能会出现那副壁画呢？
这不对。
这绝对是出了问题的。
顾雪芙一瞬间脑筋飞转，只觉得脑海中一片激荡，她再次感觉眼前场景一转，人已经从幻境之中脱离出来，重新回到了那个四面通风的墓室里。
白虎喋喋不休。
“就跟你说让你小心点儿，你是在房间行走的时间长了，从今天一踏进柴家大门，你就一直无法集中精神，先是一脚踩入迷阵，现在又被幻境迷惑，顾雪芙，你可真是越活越回去了。”
顾雪芙忍不住翻了个白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