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修明的手指在那些形色各异的酒杯上转着，最终替顾雪芙选了一杯烈性的whisky。
“当年没说完的话，现在说完了。”
“当年没有喝过的酒，顾老板，能不能今天晚上陪我喝一杯？”
顾雪芙不动声色的望着毛修明。
目光在他身上，脸上游移。
最终还是接下了他递过来的酒杯。
毛修明喝酒的动作，和他今天朗逸又高贵的打扮完全不同。
他好像在和过去做告别一样，与顾雪芙碰杯之后，一口饮尽了杯中的红酒，然后目光灼灼的望着她。
在他的注视下，顾雪芙也不得不将杯子里的whiskey全部喝了下去。
毛修明将空酒杯放到服务生的托盘上。
目光悠悠的望着顾雪芙。
“顾雪芙，当年在学校，你有没有喜欢过我？”
“你不是知道吗？”
当年他们虽然都没有捅破那层窗户纸。
可两人之间却有心照不宣的默契。
毛修明眼尾一红。
语气变得固执。
“我要听你说，我要听你亲口说。”
顾雪芙抿唇，也将手中的空酒杯放在了服务生的托盘上，示意他离开。
这才郑重道：“喜欢过。”
毛修明没有再开口，却卓然的笑了，他脚步轻移，再次走到顾雪芙，进身边抱了她一下，然后，居然转身毫不留恋的离开。
这样的变化，让顾雪芙莫名觉得不舒服。
她退出舞池，找了个安静的地方，坐下。
等着这场宴会的主人过来找她。
可随着时间的推移，她身上那股莫名的感觉，不但没有消失，反而越来越浓重。
她不动声色的皱眉。
站起身来，在整个舞池中环顾。
毛修明再也没有出现。
消失的干干净净，仿佛从来没有出现在这场舞会上一样。
不过刹那，顾雪芙就明白了。
她屏息提气。
确认自己的灵气，并没有被那杯酒影响之后，不由嘲讽的勾起了唇。
原来如此。
她冲着面前的虚空打了个响指。
然后，在幽暗暧昧的灯光之下，顾雪芙眼前突然浮起了一层若隐若现的黑气，那黑气晃动着，在下一个瞬间凝为实质。
稳稳当当的坐在了顾雪芙对面的另外一张沙发上。
那是一个长得非常艳丽，留着黑色直发的女人。
她对顾雪芙的态度非常恭敬。
“主人。”
顾雪芙声音冰冷锐利。
“去把刚才和我跳舞的男人找出来。”
“立刻，马上！“
女人颔首。
原本端端正正坐在沙发上的身体一晃，凭空消失。
顾雪芙扭头去看，就见那层淡淡的黑气，开始朝宴会厅中不断摇摆迷醉，相拥而舞的男女，以及这幢别墅的每个角落延展而去。
说起来，这个女人，也和钱家有些关系。
正是她从钱家的人手里得到的。
这女人就是那只女鬼。
杀了她原本的主人之后，顾雪芙便自然而然地取而代之，成了这只女鬼的新主人。
也不知道钱老板见没见过这只女鬼。
若是见过，今日再见，又会有怎样的心情？
古怪的人，用古怪的态度，做着古怪的事，又怎么可能会有好结果呢？
他们是敌人。
不是吗？
那只女鬼效率很高，并没有让顾雪芙等太长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