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像一条快渴死的鱼一样，张大嘴巴剧烈的呼吸着。
可空气中所有的氧气似乎都离他十万八千里远，随着顾雪芙一步步走到他面前，那种窒息的感觉越来越浓烈。
甚至他的心脏因为没有足够的氧气供给，开始不断壮大，发出剧烈的钝痛。
顾雪芙蹲下来。
离钱正昊越来越近。
钱正昊呼吸更加困难，瞳孔中满是惊恐。
“顾雪芙，你想干什么？”
顾雪芙冷道。
“你说我今天要是把你的头割下来，就挂到你们钱家大门口，从此以后，你们钱家会不会不再欺行霸市，不再胡作非为？”
钱正昊眼珠子一缩。
双脚在地上蹬着连连后退。
“你敢，顾雪芙，现在是法制社会，你暗地里打打杀杀也就算了，光天化日之下你居然敢这么堂而皇之的放话要杀我。”
“你真当国家的司法机关都是吃闲饭的吗？”
顾雪芙幽幽叹息。
满目好整以暇的表情。
“钱大老板的意思是说我杀了你一个人还不够，你想让我搜罗你们钱家的罪名，把钱家全家人都送进监狱。”
“直到老死都出不来？”
顾雪芙话音未落。
现场一片哗然。
围观众人，议论纷纷。
一时间，竟有些鼎沸之事。
在边城这样的小地方，钱家既然能够翻手为云，覆手为雨数十年，说明钱家家族在这个地方的能量很大。
而往往这样的家族，最容易藏污纳垢。
现场的其他人可能不了解。
可同为世家大族出身的顾雪芙，又怎么会不清楚呢？
哪怕钱家在发展到最鼎盛时，担心树大招风，开始谨言慎行，这也不代表他们刚刚发迹，家族势力野蛮生长的时期，没有做出任何违法的事。
或许钱家在家族发展成熟之后，也曾经回过头去处理自己的首尾。
可很多事情，做过就是做过。
总会留下一些细枝末节的痕迹。
哪怕退一万步讲，钱家本家真的循规蹈矩，没有做过什么违法的事，难道他们门下就没有出一两个不肖子孙，干出一些不经讲究的事。
这些事情一旦被挖出来，再加上大量的舆论宣传。
顾雪芙有把握，可以让整个钱家身败名裂。
从世家行列中掉队。
但因为这样的事情，能够说得出口的所有世家大族内部都会有一两桩，所以，即便是不对付的两个家族互相攻击，落地操作时，大家都非常默契的避开这一块。
给彼此留下三分体面。
可顾雪芙却没有这样的顾虑。
她从未想过和钱家有所交际，自然也不用给他们留体面。
况且，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她若是不好好整治，整治钱家众人，以后还怎么在圈子里混。
“你……”
果然，钱正昊被吓的结巴。
“顾雪芙，你敢……”
顾雪芙冷笑。
“我敢不敢，你试试就知道了。”
“就是不知道你们全家究竟干净不干净，你有没有胆量让我试？”
钱正昊瞠目结舌的望着顾雪芙。
眼珠子咕噜噜转着。
眉头越皱越紧。
似乎在思考什么。
就在顾雪芙等得不耐烦时，他突然啊的一声尖叫。
整个身体都开始颤抖。
他不可置信的盯着顾雪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