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哈哈。”
白以堂突然仰天大笑。
可笑声中却充满悲怆。
“我祖父在世时，我们白家也算是修真界数一数二的修真世家，结果，我祖父被你们紫云派做局迫害致死，我白家全家被你们算计，这么多年来，为你们紫云派当牛做马。”
“临了，却落得这么一番下场。”
“连杀害我祖父的仇人，都要仰仗别人找出来。”
“可笑，太可笑了。”
他盯着渡济剑尊。
脸上的表情十分复杂，有嘲讽，有愤怒，有悲伤，也有失望，一时间竟分不出是哪种情绪更多一些。
楚邈孤身而立。
站在离他不远不近的地方。
眼睁睁的看着眼前的白以堂。
心中一团乱麻。
“大小姐。”
她的脑海之中，白虎突然开了口。
“立刻停止你那些不切实际又天真万分的想法。”
“只看这白家大少爷的行事和为人，就能知道，白以堂绝对不是简单人物。”
“你可别被他这一番唱念做打蒙骗了。”
“动了不该动的心思。”
楚邈眉头一挑，没有接话。
只是仔细回想起，从她踏进白家到现在发生的每一件事。
她在坊市之内杀了白家六小姐，引来白家三爷，继而灭杀了白家三爷，并且放话给白承志，她即刻便会上门，灭了白家满门。
结果，等她找上白家大门时，白家竟然没有留下一个弟子留守。
她就这样堂而皇之，犹如踏入无人之境般，直接找到白家议事厅。
在议事厅里看了那么一场笑话。
脑海中，白虎的声音再起。
“你难道就没有觉得，这其中有什么不对吗？”
白虎没有提醒她之前，她确实觉得一切都很正常。
可现在仔细回想，好像并不是那么回事。
就连俗世顾家，大门口都有保安守着，更何况是在修真界，还是在白家这样的修身世家，这样的事情绝对不可能发生。
“是有些不对劲，多亏你提醒了。”
楚邈侧耳倾听。
整个白家一片安静，安静的有些不正常。
她目光谨慎的望向白以堂背后站着的白家众人，想从这些人脸上找出破绽。
但很快她就发现，他们所有人的表情都是那样自然，就像戴上了一模一样的面具，完全没有了之前的义愤填膺，歇斯底里和撕心裂肺。
这不对。
这个完全不对劲。
“等一下。”
楚邈忍不住出声。
目光警觉的又在白家二爷脸上扫了一圈。
最开始在议事厅时，这位白家二爷脸上活灵活现的精明与算计，完全不见了。
此时的他表现的和白家每一个人都一模一样，是一心为白家着想，觉得白家被奸人所骗的愤怒，和不甘。
“没想到啊，没想到。”
“真是人生处处有惊喜。”
楚邈似笑非笑的望着白以堂。
“白老爷能不能告诉我，此刻站在我面前的这一堆人，究竟是真是假？”
“我怎么看着白家二爷和之前完全不同了，简直判若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