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雨先是瑟缩了一下，然后又看向妖月，然后下定了什么决心似的，一咬牙说道：“既然大小姐你不管我的死活，那我也不必再给你兜着了。”
“既然我活不了，你也别想偷生。”
妖月眉心一跳，抬眼瞥向云柔隐隐兴奋的双眸，几乎要为她拍手叫好了。
这可真是一出大戏，人在濒临死亡时的选择，才是最让人信服的吧？
想必云柔她们就是利用了这一点，来将这脏水往她的身上泼。
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她却什么都不能做，此时无论这个丫头是死是活，说出了什么，只怕都跟她脱不了干系了。
若是直接出手杀了她，以妖月的身手，自然能做到神不知鬼不觉。
可这丫头若真的死了，她只怕也就真的无法再洗脱罪名了。
妖月低垂了眉眼，隐在袖中的手暗暗攥紧，静观其变。
小雨一个大喘气之后，便将所有事情竹筒倒豆子般一股脑全说了出来。
“这东西的确是奴婢捡来的，当时夜里奴婢小解的时候，恰巧就看到大小姐从房里出来，却穿着一身夜行衣，身上还背着一个大大的包袱。”
“大小姐似乎很急，所以并没有看见我，匆匆离开了，我心里寻思着不对劲，便赶紧跟了上去，大小姐却一遛烟跑的无影无踪。”
“然后奴婢就在那地上，捡到了一颗这个。”
她的话音刚落，云柔便像是终于抓住了妖月的尾巴似的，厉声喝道：“原来真的是大姐你偷的。”
妖月眉眼微阖，声音冷若冰霜，“二妹慎言，一个低等丫鬟的一面之词，就定了我的罪名，未免有失公允吧。”
云柔哼了哼，“大姐，我劝你还是主动跟爹爹承认的好，念在父女一场的份上，说不定爹爹还会放过你。”
她扯了扯嘴角，眉眼中尽是得意，“但你若是执意不招，可免不了要受些皮肉之苦了。”
说着，她还有意无意斜眼看向了那个盯着钢钉的板凳。
云木强也冷下脸来，气得几乎想要一巴掌将妖月给扇死，“逆女！我哪里亏待过你？竟引得你如此背叛我！”
妖月侧身避开云木强的这一巴掌，声音又冷了好几个度，“父亲莫要急，不如事情查清楚，若调查清楚真是女儿做的，再行刑也不迟啊。”
说着，她又福了福身，“父亲不仅仅是云家的家主，更是整个桃花城的城主，是公正严明的化身。”
“若是您将事情查清楚了，再不惜大义灭亲惩罚于我，那天下人都定会称赞父亲公正无私，是个值得跟随的领导者啊。”
她这话无形间就给云木强戴了一顶高帽子，让他差点有些飘飘然。
他咳了咳，面上露出严肃而威武的神色，看上去颇有几分青天老爷的架势，“可这丫鬟都已经指认了你，并且人证物证俱在，难道还不够清楚吗？”
妖月摇了摇头，“这仅仅是她的一面之词，而且那东西是从她那里搜得的，并不是我这里，算不得指控我的物证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