吹嘘者，捧杀者，鄙夷不屑者，漠然者，莫衷一是。
尤其是过了这么久，也不见天地飘荡银瑞仙光的神芒，也没有传下回荡数十万年的道音。
这一切都让众人心急如焚起来，顶上到底是出现了什么事情。
为什么已经在跃仙之阶上看到了王衡等人的身影，而且他们都还是登阶的姿态，到到现在也没有传来其他的动静呢？
这就像一颗一直燃烧着引线的鞭炮，不断让人心惊，期待着下一秒的巨响，可又在怀疑，这颗鞭炮到底是不是个哑炮，不然的话，这么久还不响？
“你怎么看。”
一片喧嚣议论声中，一名瘦削高挺的年轻人，走近了王进杰的身旁，饶有深意地问了一句。
“我吗？”
王进杰瞥了他一眼，反问道。
这名瘦削年轻人他也认识，而且也算是不打不相识，正是烟波庭的一名天骄，陆凉。
王进杰和陆凉在很多修炼场合都爆发过冲突交过手，而且事后都对彼此有着欣赏。
在王进杰看来，陆凉比那些盛气凌人却不知所谓的古武世家弟子要好出太多，身上完全没有古武世家那股腐朽不堪的味道。
而陆凉觉得王进杰是他为数不多可以说的上话的朋友，哪怕这人是武道大学的佼佼者。
至少在他眼里，王进杰不会对所有古武世家子弟存有偏见，对他也没有什么敌视感，让他感到舒服了许多。
武者之间的际遇就是这么简单，只需要看对眼，脾气性格对上，那就是知己，完全不存在实力要对称的说法。
当然，陆凉也是一名古武天骄，大道造诣也是极高，不过在这古武世家的大染缸中，他的道心还是受到了些许影响，不在像之前那般纯粹。
哪怕如此，陆凉也看出了穹顶云颠之上的情形有些不对劲，只不过是怎样的不对劲，他也说不出来。
毕竟他也只是登上了第九阶，属于铩羽而归的天骄之中的一个。
王进杰一双眸子目光深刻，沉吟好一会，才叹道：“应该是天地道则又变了吧。”
“变了？”
陆凉微微动容，好奇道：“变得怎样了？”
这种对天地道则的感受，每个人都迥乎不同，哪怕他也有切身体会，但是不可能会和王进杰一样，所以，一时之间，这到底是个怎样的改变，他也说不出来。
王进杰思忖片刻，一边开口说，一边在想着该怎样去描述这种变化。
“怎么说呢，这就像穹顶上的道则变得更坚韧了，像一条千锤百炼的牛筋，怎么挣也挣不断。”
“我们这些人的气机想要影响到仙光中的意识存在，又难了不少，看起来，王衡他们是有了不小的麻烦，至少比起上一代武者是这样。”
听着这些，陆凉皱眉不已，“这种感觉强烈吗？”
“虽然我的道心越来越浮杂，但我的神识六觉还是相当敏锐的，这不用怀疑我吧。”
王进杰笑了笑，脸上露出一丝自嘲之色。
他也知道，那名短发青年说得一点也没错，从九华洲武道大赛到现在这么多年，他的道心不但没有变得更纯粹，反而越来越浮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