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他！”铁老怪在燕都是有声望的，大户人家有丧事几乎都会请他，段贺以为薛明章这样问是因为铁老怪有信服力，心中窃喜连忙继续说。
“薛大人有所不知，当年为了这门阴婚我们可算是费尽心思，可能是老天也不忍恪儿孤单，才让我们找到了陈家闺女。”
说起陈海棠，段庆、段贺全都十分满意。
虽为乡野女子，模样身段却不比那些千金小姐逊色，八字也与恪儿极合，简直就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最为关键的是——死的正是时候啊！
所以兄弟俩才会如此敬重铁老怪，认为他帮段家解决了一个大难题，了了他们一桩心事。
这些年一直将他当成段家的大恩人，平日里向外人提起也多为恭敬。
听到这里薛明章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呢？他视线一一扫过面前几人，想必衙役没说错，这段家的阴婚媳妇就是中了毒，根本不是什么突发恶疾。
至于段家这两兄弟——
应该同那差点活埋了卓丹青的张家夫妇一般，都被铁老怪诓骗了，根本就不知其中隐情。
不过这坟——到底是何人挖的？
若真是盗墓，事先定有准备，怎会出现拿不走所有陪葬之物的情况？
再者，就算此人确实是盗墓，那他完全可以事后将墓重新埋上，如此一来，不就有了足够逃离燕都的时间？
他怎么觉得，此人之所以不将墓埋上就是为了让人察觉尸体有异？死因可疑？
薛明章继而想起来卓家村墓地里的那个大坑，据守夜衙役所说，他们不知为何睡了一觉。
醒来就发现墓旁边多了一个大坑。
当时就连他都一头雾水，要不是卓丹青招供，想破天都想不到那个大坑才是最初埋纪训尸体之处，所以——燕都有人在追查此案？
且每一次都快于府衙！
薛明章沉思许久，好半天才招来一名衙役，附在他耳边交代。
“去查查最近有哪些人来府衙打探过卓丹青的案子，不必惊动其他人，有消息直接告诉我。”
此时此刻，宝凤嫂已经成功通过守门衙役联系上了自己在府衙的熟人，两人靠在府衙东边的墙角，一人一把瓜子一边嗑一边唠，“所以那张家夫妇也是被铁老怪骗了？”
“可不是！”
衙役瓜子壳与唾沫星子齐飞，“居然早就让铁老怪物色人选了。”
“你说这铁老怪也是厉害哈！别管死的活的先找到人再说，死了的更好，不死的就直接搞死——”
衙役说的比宝凤嫂还激动，“虽说配成一桩阴婚的银子确实不少，但这昧心银子他就不嫌硌手吗？就不怕半夜人姑娘的鬼魂来敲门吗？反正一般人做不了这种缺德事。”
宝凤嫂默默在心里吐槽：
这世间要真有鬼，铁老怪不知死了多少回了，所以人家根本就不怕啊！
最后还是需要人来伸张正义，为那些枉死还要与陌生人同穴的姑娘讨回公道，她撇撇嘴，“那卓丹青呢？她后来还交代了些什么？”
“别提了，跟疯了似的，除了鬼吼鬼叫什么都问不出来。你是没看见我们薛大人那脸色，特难看！”
一直到暮色四合，去竹桃村的衙役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