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只有力的手。
姜如轻叹一声，缓缓转过身来。
一片树荫刚好遮住了对方的脸，她把手抽出来，道，“心中烦闷，赤足反而能让我清醒些。”
“烦闷？”皇上往前走了一步，刚好离开了树荫，他的脸暴露在了姜如的视线内。
皇上打量着眼前的人儿，问，“因为朕接你入宫？还是因为你明白朕接你入宫的意义？”
姜如的脑子里嗡嗡作响，已经听不进去了。
眼前的这张脸，是她今晚出来散心的主要原因。
虽只有三分相似，但却十足十的继承了那人的神韵。
皇上没由来的便对她生出两分好感，见她神情呆滞，只当她是被他的容貌所惊。
毕竟外面传的什么样，也有他一份功劳。
她额角的碎发被凉风挂乱，他伸手便想提她整理一下。
姜如连退三步，低垂着头，“皇上自重。”
如果不是退后这三步，恐怕她的手早就掐上了他的脖子。
在神界，她奈何不了沈赦，是因为有天道相护。
而在这里，他在她眼里只是一个无法动用法力的废人，她可以随意抹杀！
这是一种致命的诱 . 惑，更何况她今夜就是因为灭门之仇才无法安睡。
她的眸中不断闪过暴虐的因子，声音虽然依旧平静，可心，却不平静了。
绝佳的机会，却什么都不能做。
姜如并不惧怕他帝王的身份，却不能不顾及那个叫轻月的姑娘。
虽然姜家无辜，可轻月又何其无辜？
皇上放下悬在空中的手，似笑非笑，“你是个聪明人。夜深露重，还是早些回去休息比较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