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青赶忙扶住了他，却再也忍不住道：“虽然楚王为了她，牺牲了自己性命，可话又说回来，那楚王就算不救她，也不一定能活着。他虽付出了许多，可千岁大人您何尝不也是！”
“闭嘴。”
“大人……为何不让丹青说，反正现在式微姑娘已经听不见了，丹青偏要说！
您为了救她，帮她将毒渡给了玉沉渊，已是杵逆天命。而所有杵逆天命的最终结果都会反噬到您的身上，你现在身体虚弱随时都可能倒下，若是式微姑娘心疼您也就罢了，可她现在却突然反悔要回去继续做楚王妃了，您却还要瞒着她，您到底图什么！！”
楚王付出了，千岁大人何尝不也付出了许多。
式微姑娘当真好狠的心！
她怎能……她怎能反悔……！
她可知，千岁大人盼了她多久，又等了她多久，甚至为了她而提前从命劫中挣脱，就为了能早日与她相见……！！
夜天翊的眸子微微垂落，旋即嘴角划过一丝淡淡浅笑。
只道：“她说‘世事终在人为’，我却笃信‘天命不可违’，或许极早前便已注定，我与她终究不是同路人……”
相反，玉沉渊和她吗，倒是极其相像。
如今玉沉渊去世，她虽然开始接受他了，可与此同时她整个人却像是失了魂魄般，如行尸走肉般麻木的人偶。
似乎玉沉渊死了，她也一并死了。
他竭力想要让她展开笑颜，可她即便笑了，笑容却也空洞敷衍，唯有提起玉沉渊这三个字的时候，她的神色才会有明显的变化和波动，像是灵魂都因这个名字而渐渐被点燃，她也随之鲜活起来。
他才发现，他所喜欢的，并不仅仅是她。
而是那个满心装着玉沉渊时，恣意纵情，光彩逼人的李式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