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眼中的不耐令她心绞痛，但她只接着说道：“你信也好不信也好，我是真心与她道歉，只不过她肯定不想见我，你代我道个歉便是，我今夜特意前来，是来与你讨要和离书的。”
他冷声嗤笑：“你不是在大庭广众之下，扬言要休了本王？”
李式微只当没听出他的讥讽，反而缓缓扬起了唇角，语气认真：“珏儿已经知事明理，俏儿也早晚会长大，我不想让他们因为我们的事情，被人指点嘲笑。”
玉沉渊面色很是难看，但听她这么说，他的神色总算缓和了几分。
“好！”
一声令下，侍从们当即奉上笔墨，他执笔再写和离书。
李式微也就静静地看着他的一举一动，看着他写下每个字，仿佛自己多年来的纠结、那些细末未结的情思缠绵，也都在随着这些字一点一滴地流逝。
她眼中仍有无法遮掩的失落，但她终于保持了理智。
他写完了，她便也签了字，摁了手印，然后仔细收好。
玉沉渊望着她，终是也舍得露出今晚第一个笑：“你我日后，再无瓜葛，你若要住在楚王府尽管住着，你始终是珏儿和俏儿的母亲！”
“好，多谢王爷。”她示意丫鬟端来两杯茶水，接着扬起个释然的笑：“当年你我不曾喝过交杯酒，如今喝了这杯散伙茶，从此以后男婚女嫁，再无相干！”
像是要借此，彻底放下所有。
玉沉渊忍着心底的疼，接过了那杯茶，面上始终是不甚在意的冷酷：“好。”
并未注意到，李式微的小拇指指尖，以极快的速度在杯中划过。
两人双双将各自的茶一饮而尽。
李式微再次扬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