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这样看着沈如晦身边人流如织。
沈如晦的目光不再只有自己，他身边的人也不只有自己，他的分享也从自己变成了谢行止梁晏。
楚如晦那时候太小了，他太偏执了，他觉得自己被抛弃了。
他不重要。
尤其是在他好不容易喜欢上一个女孩子的时候，沈如晦却站在谢行止那边帮他守着迟欢，甚至他为了谢行止来指责自己。
很多关系，只要有了裂缝，那就很难再继续下去。
他和沈如晦的关系，也就是从那时候起，变得难以言说。
楚如晦从不堪里的回忆里回神，他从来都知道自己是病态的。
他看着白渊，等着白渊的回答。
“我不缺钱，”白渊潇洒的说，“钱对我来说只是身外之物而已，白家的钱够我用上几十辈子了。楚如晦，你威胁不了我的，谢行止是我的兄弟，我不会因为钱而去背叛我的兄弟。”
楚如晦忽然就笑了。
兄弟。
商场上利益满身的“兄弟”？
真可笑。
“可惜，这世界上没有永远的兄弟，只有永远的利益。”梁晏刻薄的说。
他才不信什么狗屁兄弟的言论。
“那是你。”白渊平静的说。
“只有你，从始至终，孤家寡人而已。”
楚如晦脸部僵硬，下颌绷的死死的，呼吸都暂停了。
“楚如晦，你真可怜。”白渊松开了手，回到迟欢的问题上，“你如果真的想要迟欢，那就先让自己变得强大起来再说，现在的你，不过是还要看楚家脸色的可怜虫而已。”
白渊走后，楚如晦一个人靠着墙，指尖里夹着烟，脚边零零散散的已经有了一堆烟头了。
滚烫的火舌舔舐烟头，猩红沾上了皮肉，发出烧焦的味道。
楚如晦如同一尊雕塑一样，动也没有动。
迟欢等到沈如晦出来之后，就迫不及待的问道：“没事吧？”
楚如晦简直就是个神经病，上学的时候就在她身边不正常，没有想到现在长大了，还是这样的不正常。
沈如晦不想让迟欢多想：“没事。”
梁晏烟瘾犯了，顾忌着这里是公共场合，没有点烟。
喉咙燥郁的厉害，也不知道是因为抽到烟，还是为别的。
贺随端着酒去找熟悉的人叙旧，正好从梁晏跟前过，他本就厌烦的目光，眉头直接拧起来了山峰。
迟欢都没顾上沈如晦，让梁晏把目光都带了过去：“你怎么了？”
“没什么。”梁晏重重地把酒杯朝桌子上丢去，发出不小的动静，还好房间里的背景音乐声音大，遮盖过去了。
迟欢和沈如晦都吓了一跳，皱眉看着他。
梁晏烦躁至极，手机放在桌子上，屏幕还没有熄。
迟欢拿起来看了一眼，微微挑了下眉，就将手机递给了沈如晦。
沈如晦一向喜怒不形于色，这回也没忍住咂舌。
“常在河边走，哪能不湿鞋，早说了，那孩子我看着就不正经。”
迟欢舔了舔唇，问都不好问，只是踌躇的试探：“睡了？”
“嗯。”梁晏嗓子收紧。
沈如晦早就看不得他男女通吃这一套了：“睡了就睡了，贺云澈坑你，就当是长见识了，你多大了啊，要什么样的没有，没必要。”
梁晏自嘲的笑了声：“对，你说的对，要什么样的我没有呢？”
迟欢劝慰道：“他骗你也就是骗点钱而已，他跟他哥关系不好，估计是缺钱，你就当是点了个鸭子，别生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