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随不想开车，外面的天已经黑了，但因为不算太晚的缘故，此时的天幕黑中又掺了点蓝，但不是夏日晚风的蔚蓝，是黑蓝色，类似于颜料板里黑色的颜料混了一点儿在蓝色在里面，调和成的夜景。
下面的雪已经很深很厚了，一脚踩下去，下面嘎吱嘎吱的响。
贺随走的很慢，远处的天空压的很低，给人一种伸手就能触摸的错觉。
他走到路口的时候，脑子里闪过几个地方，最终没有定下的。
母亲那里吗？
她最近在静养，明天迟欢就会来给她施针了。
现在去，会打扰到她。
这个pass过后，那就是公司了，他刚拿起电话，想要让司机来接他，手机屏幕一亮，宋瓷的消息赫然出现。
“我现在就在公司等你！我们说清楚！”
太阳穴抽疼的难受。
他烦躁地合上手机，漫无目的的走。
他想起墨小小，女人长得好看，能当演员的女孩子，五官是挑不出什么大问题的。
她也有趣。
他很少那样放松过，可是在她的面前，面具却卸了干净。
女人笑起来很甜，脸颊两边还有浅浅的酒窝，其实今天在博物馆的时候，望着她对着挂壁上的画笑时，他就很想戳一戳她两颊可以盛酒的小窝了。
会很软吧。
但是他忍住了。
那是他们第一次约会，他要矜持一些，不然会吓跑她的。
贺随把手机关了机，也没有叫司机，他都在街道两旁，这边的天幕和别墅那边是完全不同的。
这边的天幕犹如白昼，四周的商家还没有到歇业的点儿，门口屋内的白炽灯亮堂堂的。
凉的刺眼。
贺随也不知道逛了多久了，这边是个夜市，再往前走，路的侧面是一所大学，现在这个点儿出来的，基本上都是学校的孩子。
贺随倚靠在路灯下，望着面前一张张鲜活稚嫩的脸，有那么一瞬间，他觉得自己好像也年轻了许多。
他摸了摸裤袋，摸到了烟，夹到手里时，想起墨小小今天皱眉说的话：“我不喜欢烟味，但是我哥很喜欢抽，所以我不喜欢他，”
她说这话的时候，任性极了，小嘴微微噘着，还哼了一声。
分外的可爱。
贺随不自觉的唇角带了点儿笑意，手里的烟一点一点插回了烟盒里。
真像是入魔了一般。
——
墨小小使唤着迟欢给自己拎东西，迟欢任劳任怨跟着老妈子似的跟在她后面，墨小小咬着糖葫芦，来到卖奶茶的地方：“你喝什么呀，欢欢？”
迟欢没什么要喝的，随意道：“随便吧。”
墨小小突然跟鬼一样，瞪着她：“说随便的孩子都该抓出去丢掉。”
迟欢：“……”
“谢谢，我是成年人了。”
墨小小哼了一声：“那我随便点啦。”
“嗯。”
趁着墨小小点单的间隙，迟欢走到一边的椅子上坐了下去，她蹙眉看着下面成双成对的情侣，心脏被撞了下。
已经是第二天了，阿止还没有联系自己。
她给他发了许多的消息，就算是乡下的网不好，也不至于真的连消息都收不到吧！
迟欢打定主意，要是明天谢行止还不回自己的消息，她就去谢家找他！
目光一转，迟欢瞥到了路灯下某个熟悉的人影，男人眉眼落寞，如玉的眸子在黑夜里像是星子一般，令人见而难忘。
墨小小买好奶茶，从拥堵的人群中挤了出来，把奶茶递给迟欢，自己迫不及待的撕开习惯，“啪”地一声扎了进去，吸了一大口，满足道：“你看什么呢？走啊。”
迟欢气定神闲，扎好吸管慢慢地尝了一口，淡定道：“看你男朋友在被别的女生要微信啊。”
墨小小一口奶茶都差点喷出来，顺着迟欢的目光到处瞟：“哪儿呢！哪儿呢！”
奈何她是个近视眼，半个瞎子，看了半天也没有看见。
迟欢小手朝前一指：“喏。”
墨小小定睛一看，立马看见自己还没确定关系的男人被一个穿着暴露，浓妆艳抹的女人堵在路灯下。
她忙不迭的朝下冲，嘴里还骂骂咧咧：“艹，老子还没拿下的男人！居然有人盯着我的菜！找死！”
迟欢看着墨小小跟老母鸡护崽似的背影，挑了挑眉，慢慢地跟着走了过去。
墨小小一下来，二话没说就冲到了贺随跟前：“这是我男朋友！你干嘛呢！”
凶完，她才看清楚女人的脸，刚在在上面女人是背对着自己，所以才没看见，现在看见了，墨小小当下就咬牙切齿起来：“怎么哪都有你啊何袅。”
何袅也没想能这么倒霉，她只是在路边看见一个男人长得帅比较合自己的口味而已，想要要个微信交流一下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