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他轻轻的拍了拍沈云卿滚烫的侧脸,却没有任何回应。
女人的脑袋无力的偏在他的掌心,眼睛闭着,唇色白如纸。
晕过去了?
白渊皱眉抱起她上了岸。
他将她放在地上平躺着,从一旁的置物柜上拿下一把匕首,用打火机来回烧着刀刃冰凉的前端。
女人的枪伤本就严重,此时又浸了水感染。
不立即取出子弹消毒,只怕会有性命危险。
秘书白止马不停蹄赶来的时候,白渊已经替沈云卿消完毒包扎好止住血了。
“这,这怎么回事?!”
白止叫了起来,外面一堆死透了的尸体,里面这一滩的血都让他发晕。
他不过就是出去泡个妞的间隙,怎么就出事了?!
“你,你有没有事?!”
顾不得其他的,他单膝跪地匆忙的检查白渊有没有受伤。
他是白渊的秘书兼表弟,关系自然比旁人亲近。
白渊甩开了他的手,眸子却紧紧盯着沈云卿耳朵上的东西。
“我没事,你把外面处理了,收拾回千岁阁。”
千岁阁是白渊的一处私人别墅。
白止立即出去让下面的人把尸体都处理干净了,又把车开了上来。
“她怎么办?咦,还是个美人呢。”
本来脸色凝重的白止在看见沈云卿的正脸时瞬间轻佻了起来。
“再看,眼珠子给你剜了。”白渊一记眼刀冷冷的射了过去,附身取下了沈云卿右耳上的东西。
白止摸了摸鼻子,嘴里咕哝着,白渊已经抱着沈云卿上了车。
到达千岁阁的时候,私人医生早已经准备就绪。
因为白渊及时给沈云卿取出子弹止血消毒,所以病情没有恶化。
“三爷,您安心,这位没什么大碍,只是这段时间里千万不要沾水,静养就行,我去给她开些药。”
私人医生恭敬的对着坐在沙发上的男人回话。
沈云卿睁开眼睛的时候,正好听见男人冷漠的“嗯”了一声。
肩膀传来剧痛,沈云卿顾不得,只愣愣的看着正对面墙上裱起来挂着的画,瞳孔猛缩。
外公的东西,怎么会在这里?!
白渊察觉出身后的动静。
“醒了不说话,装死吗?”
冷若冰霜的声音拉回了沈云卿的思绪,她机械的转头对上白渊没有波澜的眸子,哑着嗓子问。
“这幅画,你是从哪来的?”
白渊冷漠的看着她:“醒了就滚,你没资格打听我的事。”
沈云卿:“”
若不是男人实在不好惹,自己又是个病患。
沈云卿真想抓着男人的衣领吼上一句:谁特么想打听你的事!
白止正好这个时候推门而入,额头上爬满了汗,拉着门柄,喘道。
“回,回老宅,老爷子发脾气了,把我骂了个狗血喷头,墨小小这个小鬼跑了四年到底跑哪里去了哎,小美人醒了。”
累的喘不过气的白止瞬间站的笔直,面带桃花,一副矜贵相。
白渊脸色微沉,横了白止一眼,冷冷道。
“送她出去。”
千岁阁离沈家并不远,转过几个路口就到了,沈云卿出了别墅的门,婉言谢绝了白止相送,自己独自一人走了回去。
她刚走到沈家大门口,外面的保安一看是她,揉了两下眼睛便回头扯着嗓子喊。
“老爷!夫人!表小姐回来了!”
“……”
客厅里正其乐融融的一家三口闻言,脸上的笑意瞬间凝滞,立即阴沉的看向门外。
坐在沙发边缘的沈音音低下了眸子,皱眉:“她不是失踪了吗?”
沈云卿立在门口,仰头看着沈家的牌匾,目光泛冷。
她在这里生活了二十年。
后来父母和外公接连死亡失踪,伯父婶婶鸠占鹊巢,霸占父母的公司房子。
而她也从沈家千金大小姐,沦为有名无实的拖油瓶,若不是迟欢她不知道要过的多么艰难。
上辈子,她不知道被谁害死,还搭上迟欢一尸两命,这辈子,她一定要揪出幕后黑手,保护好自己的人。
她冷峻地走了进来,沈家父女三人坐在沙发上居高临下的看着她。
“瞧瞧这是谁回来了,原来是我们家的大小姐在外面厮混回来了,果然是有其母必有其女,你妈恬不知耻勾引你爸这才上了沈家的门,小贱人真是有样学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