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砸墙，郑大明是赞成的，因为，就目前的情况来看，砸墙似乎成了破案的唯一途径。
杨隽凯就更不用说了，他仿佛看到墙里有成堆的宝贝在向他召唤，恨不得现在就拿来锤子开干。
既然都认为砸墙可行，林泽便打了个电话给马德草，要对方带上锤子立刻赶过来。
没多会，马德草来了，他放下东西就想回去，杨隽凯却拉住了他：“别急着走呀，接下来要做的事，你最合适。”
于是，砸墙的活就这么摊到了马德草的头上。
稍后，马德草开始砸墙，每砸一下，还学着小品里的场景，说：“八十，八十。”逗得林泽他们都乐了。
砸了没几下，马德草突然嗷的惊叫了一声，人往后退了几步，锤子脱手掉到地上，险些砸在他的脚上。
谁也没想到他会毫无征兆的叫起来，林泽他们都被吓了一大跳。
“怎么啦？”林泽忙问。
马德草的脸上浮现出惊恐的表情，指着墙上被砸出来的破洞，嘴唇哆嗦着，一连说了几个字，但都是同一个字，脸。
林泽立刻意识到了什么，忙将手电光照向破洞，一看之下，也跟马德草一样，惊叫着往后跳了开去。
郑大明与杨隽凯见状，知道有什么事情发生了，也壮着胆子凑到破洞跟前往里看。
过了足有十来秒，两人都快将脑袋伸进破洞里去瞧了，却只看到砸出来的石屑，旁的什么都没看到。
两人转头疑惑地看向林泽与杨隽凯，问到底怎么啦，破洞里什么都没有呀。
林泽闻言一愣，说怎么可能呢，刚才明明看到一张血肉模糊的人脸的。
血肉模糊，人脸，这两个关键词组合到一起，让郑大明想起何大勇的供词中提到的一个人来，就是那个被枪顶着后脑勺打死的倒霉鬼。
这个念想让他也紧张起来，他再次将手电光照进破洞，仔仔细细地看了七八秒，甚至，伸手进去摸了摸，回过头来时，脸上疑惑的神情更浓了：“哪来人脸？什么都没有嘛。”
这下，林泽也感到疑惑了，他站在离墙有两米远的地方，用手电照了照破洞里头，等确定真的只有一堆石屑而没旁的东西时，禁不住挠了挠头：“奇怪，我刚才明明看见有张人脸的。”
“对。”马德草也说，“而且，非常恐怖。那张脸不知被什么东西打烂了，能看到脑壳子里头。”
这下，郑大明完全相信林泽与马德草看到的，就是被枪近距离打死的倒霉鬼了，可他不能理解的是，为什么只有林泽与马德草看到，而他与杨隽凯却看不见呢。
惊魂未定的马德草不敢再去砸墙，他生怕再砸出血淋淋的人脸或别的更可怕的东西来。
林泽示意大家先歇一会，说等他那狂跳的心脏平缓下来再说。
几人席地而坐，他掏出香烟发了一圈，除了郑大明，其余人都吸上了。
“你说，刚才到底是怎么回事？”郑大明提出了先前想到的问题，“你和小马都说看到人脸，而我与小凯却看不见，为什么呢。”
“这个问题暂时无解，不过，我可以假设一下。”林泽说着，开始分析起来。
他说，那张人脸十有八九就是何大勇他们看到的被打死的那个人，因为，特征太明显了，脸上有大窟窿。至于为什么只有他与马德草看见，而郑大明与杨隽凯却看不到，就要从根源上去分析。
所谓的根源，就是他与马德草为什么会看见人脸的，只有搞明白这个，才能知道郑大明与杨隽凯为什么看不见的原因。
说到这里，他将手机递给杨隽凯，要对方对破洞进行拍照。杨隽凯照做，拍好之后将手机递还给他。
看过照片，林泽脸上出现了释然的表情：“有点眉目了，你们看。”他将手机上的照片放大，“里头的石头颜色很深，说明含铁量高。铁在特定环境下能转化成氧化铁，而磁性的氧化铁会被用来生产电子器材和磁带。”
一听这话，郑大明立刻说：“我明白了，你的意思是，这里的环境就像是天然的超大号的录像带，在特定的条件下，能录下发生在这里的一切，并在同样特定的条件下，还原这些场景。”
“只能说有可能。”
“我也大致上听明白了，但是，还有说不通的地方。”杨隽凯提出了新的疑问，“假如录像的说法能成立，那么，也只能录到固定范围里的场景，因为，有视角限制。可是，按何大勇的说法，那个倒霉蛋是在离这里二十米的地方被打死的，那他的脸怎么会出现在破洞里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