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想昨晚的遭遇,他觉得后怕,心说,看来,这坟必须得迁,要绝了老头子经常来看自己的念想。
想到这里,他换上了干净的裤子,出门后直奔谢渚生的茶叶店。
等他赶到那里的时候,却见茶叶店大门紧闭,问过隔壁铺子里的人才知道,谢家来客人了,谢渚生忙着接待,这几天都不会来开门。
T娘D,真是雪上加霜,老子可等不了几天,太爷爷那老东西肯定还会往我家跑,谁让他的坟离得这么近呢。不行,我得催一下姓谢的。
他与谢渚生不熟,尽管见过一面,谈了迁坟补偿的事情,但没有要对方的联系方式。
现在,想要找对方,只有两个办法,首先是打电话联系,其次是直接上谢家。
可是,谢家在哪儿他不知道,那么,只剩下打电话的办法了。
接下来,他开始四处找人问谢渚生的手机号码,结果,问了不下几十人,却没一个知道的。
这下他真急了,心说,找不到对方就只能干等着,可是,太爷爷要是晚上再来找自己,自己会不会被吓死还真不好说。
没办法,他只能接着打听。
所谓功夫不负有心人,在思来想去实在是没办法了之后,他去了派出所。
民警江癞痢说找谢渚生是为了解决迁坟问题,立马满足了他的要求;要知道,这个问题已经拖了好几年,现在,江癞痢能主动要求迁坟,是好事。
拿到号码后,江癞痢出了派出所,来到谢家茶叶店门口,坐在门槛上叼着烟,给谢渚生打去了电话。
江癞痢毕竟是个痞子,尽管已经是心急如焚,但在谢渚生面前却装着什么事都没有,所以,接通电话后他开口就问对方考虑得怎么样了,这五十万到底给不给。
谢渚生的回答很干脆,五十万没有,要补偿的话还是按先前说过的,一口价五万。要是嫌少,那就等着吧,反正他不急,就算不搞农业园也能继续做茶叶生意,日子照样能过得舒坦。
见谢渚生没丝毫让步的意思,江癞痢只能使出最后一招,恐吓起对方来:“我靠,我诚心跟你谈,你却是一副没得谈的样子。怎么,你是想跟老子搞僵了是不是?也不打听打听,老子是什么人。真要把老子惹毛了,老子……”
“杀我全家是吧。”谢渚生没让他把话说完,冷冷的说,“我知道你坐过牢是在道上混的,而我只是个普通百姓,不认得道上的人;不过,派出所里倒是有几个朋友。”
自古以来邪不压正,道上混的人,就算是爬到领头大哥的位置,也对白道上的人忌惮三分,因为,白道上的人想要整你,那是分分钟的事情,只要你犯过事;话说,混道上的,谁没犯过事呢。
听对方说白道上有人,江癞痢的底气不足了;他回想起在牢里头蹲的几年,那简直不是人过的日子;他可不想再进去一次,真要是再进去,他非憋出精神病来不可。
尽管对谢渚生有所忌惮,但他还是不死心,只不过,心中的价码开始降低;他认为,就算拿不到五十万,拿一半,甚至拿一二十万也是好的。
一二十万对他这个无业游民,吃了上顿愁下顿的人来说,能吃香的喝辣的享受好一阵子的了。
“谢老板,我诚心诚意跟你谈,你不能没有回旋的余地。这样吧,你再考虑考虑,下午,我再联系你。”
说完这话,江癞痢立刻挂上电话;他要给对方一个自己是有原则的印象,更要迫使对方让步,以达成他的目的。
他相信,谢渚生是生意人,而生意人通常不愿意惹上麻烦,因为,一旦惹来麻烦,就无心做生意,就挣不来钱。
任何生意人,都不会跟钱过不去。
他自以为是的想。
此时,已是中午时分,从昨天晚上到现在,他只想着怎样拿到谢渚生的钱,加上受了惊吓,胃口大打折扣,一直没吃东西。
现在,他认为已经将球踢到了谢渚生一边,自己就能安下心来,是以才感觉饿得都前胸贴后背了。
他走去一家小吃店门口,准备吃完馄饨,刚到店门口,便看见昨天那算命老头又在街边摆摊子了。
他走过去,拨开挡在前面的几人,蹲下后,破天荒的扔给老头一根烟:“老先生,我有件事想请教一下。”
老头见是他,正想问他想请教什么,然而,话还没到嘴边,脸色就变了,竟然收起摊来。
江癞痢觉得莫名其妙,问老头收摊是为何?
老头神情紧张地说:“我本不该说的,但看在你发烟的份上就告诉你一声,回家准备准备吧,几天之后,你就要……”说到这里,老头不往下说了,只摇了摇头,叹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