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
林泽解释,在旧时,丧葬行业的一些渣滓,为了获取额外的利益,穷尽办法算计死者的家属,有些,甚至用上了邪术。
此类邪术最直接的作用,是让被害者产生幻觉,从而听信操纵者的蛊惑之词,出更多的钱来买平安。
在这类事件中,就曾因操纵者手段毒辣,发生过被害者受到严重伤害,甚至是死亡的事例。
他说,尽管这种邪术与傀儡术有点相似,但本质上是有区别的。
傀儡术通常是通过操纵人偶来达到目的,而邪术相对来说要弱一点,操纵者本身必须参与到事件中去,比如,扮演鬼怪,或躲藏起来伺机下手。
解释完,林泽说:“假如老板的死亡真是由邪术所致,那么,昨天晚上,民宿里除了咱们,还有其他人在。”
“T娘的。”杨隽凯骂了一声,“要是早知道有人搞鬼,昨天晚上就算掘地三尺,也要把这人找出来。”
“我也只是猜测,说不定,这件事不是人为的,是由别的原因引起的。”
“什么意思?”
林泽说考虑过另外一种可能性,说是昨天他们去过旱道入口附近,当时,他就感到异样,只不过,没见有异常情况发生,才没放在心上。
现在想来,他认为宕口下的古墓中可能存在歹毒的事物,昨天,有他们看不见的东西跟他们一起回到了民宿里,正是那东西导致了老板的死亡。
听他这么说,杨隽凯看向远处昨天他们到过的地方,担心地说:“小泽,那东西会不会还在民宿里?要是在的话,得想办法处理,要不然,可能还会有人遭殃。”
“应该不会。昨晚我贴了很多符纸,按理说,这些东西会被赶出屋去的。”
杨隽凯叹了口气:“唉,如果真是旱道里出来的东西杀了老板,那咱们就成了间接害死他的人了。要不是咱们去过旱道入口附近,也许,老板根本就不会死。”
“是啊。虽说是无心之过,但毕竟连累了人家。现在,要紧的是查明真相,假如真的跟咱们有关系,我会设法补偿;如果跟咱们无关,也要将害死他的人找出来。”
从两人的对话中,马德草已经初步了解了情况。
他提了个建议,说是单论查案,郑大明是一把好手,何不请对方来帮忙,说不定,能加快让真相浮出水面的速度。
杨隽凯认为这主意不错,要林泽立刻打电话将郑大明请来。
林泽却摇了摇头:“老板的死,医院已经有了定论,是死于脏器衰竭;被人害死也只是咱们自己的猜想。由于没有证据,就算把郑队请了来,也不能进行公开的调查。”
“那怎么办?”
“我认为,咱们先暗中调查,一旦发现线索,再跟郑队联系。”
三人在山坡上一直聊到午饭时间才返回民宿。
刚到院门口,帐篷里正在聊天的吹鼓手见有人来,以为是死者的亲属,便用力吹奏起来;等三人走进来,才发现是他们,立刻停止了吹奏,继续抽烟聊天。
林泽发现这些人都面带笑容聊得甚欢,不由皱起了眉,心说,一定是临时拼凑起来的草台班子,要不然,怎么会这么不讲究;他们不知道丧事过程中不能笑,否则的话,会被视作是对死者的不尊敬。
他走过去,表情严肃的对这些人沉声道:“丧事上嘻嘻哈哈的,合适吗?”
那些人没料到他会说出这话来,都是一愣,随即露出轻蔑的表情。其中一个岁数稍大的人还说:“我们只是来干活的,跟死者非亲非故,用不着嚎啕大哭吧。”
听这人说话的语气阴阳怪气的,林泽更生气了,冷冷道:“不讲职业规矩,就别吃这碗饭。”
他生气是有理由的,因为,老三门涉足的不只是古玩行,丧葬业也在其管辖范围内;尽管没有明文规定,但长久以来,行内已经将老三门当成是从业者的监督者,想要吃这碗饭,就得按规矩来。
现在,这些吊儿郎当的吹鼓手一点不讲职业操守,在被指出错误后,还一副你管得着,管得太宽的样子,他怎能不来气呢。
“我说你小子什么意思?咱们井水不犯河水,大路朝天各走半边,你来管我们干吗?”那个中年男人没好气的说。
“呵。”杨隽凯冷笑一声,“看样子,你们都是临时拼凑起来的吧,或者,是刚入行的新手,一看就不是专业干这行的。”
“是又怎么样?”中年男人说,语气很是不屑。
“放心,我们不会拿你们怎么样的。你们哪,继续嘻嘻哈哈地聊天,反正,等主家感到不爽,不付你们工钱,倒霉的又不是我们。”
男人闻言一愣,想想杨隽凯说的话有点道理,便朝同伴们说了声:“都严肃点。”
这时,一个穿着中式衣服的老头走了过来,一见到林泽,愣了一下,刚想说话,却被那个中年男人请去了一边。
林泽见状,嘴角微微上扬,心里在想,好戏就要开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