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房子外观虽然陈旧，但里面还算整齐，两人进去后，立刻开始检查起来。
但奇怪的是，他们只在房子里发现有人逗留过的痕迹，却没发现有人在。
一楼有一间足有五十平米的空房间，里面虽有施工过的痕迹，但地面平整，似乎跟郑大明先前的猜测比较接近，地基挖好之后将土石回填了。
让他们感到疑惑的还不止这些，他们发现，在空房间的墙上挂了八面镜子，墙角摆着香炉，里面的香还没燃烧完。
“香还没烧完，说明人离开不久，要不，咱们再等等？”郑大明问杨丽丽。
杨丽丽抿嘴一笑：“头，这种决定性的问题不该问我吧，你是领导，理应你来做主。”
其实，郑大明也知道这个理，他之所以要征求对方的意见，一来是出于尊重；再则，两人之间早就有了好感，只是碍于公务员规则，双方都没吐露真情。
他故意提出这个问题，是为了向对方表明，在他心中重要的地方，有对方的位置。
杨丽丽聪明伶俐，自然知道郑大明的心思，但为了不影响日常工作，感情方面她只能暂时克制一些。
在等待过程中，两人开始分析空房间里的陈设。
郑大明认为，挂镜子和焚香，可能是那些人在修葺房屋前搞的祈福仪式，这在民间很常见。
至于香在燃烧，而人都不在，可能是临时有事离开了。
由此，他说到去局里反映情况的邻居，说他们恰巧在那些人不在屋子里的时候来观察，连着几次没见到人，误以为那些人只进不出消失了。
“你分析得尽管有道理，但还有难以理解的地方。”杨丽丽说。她指了指地面，“我想不通的是，他们到底在建造什么，要在房间里挖地洞，并且，挖好后又回填了。”
这句话让郑大明心里一动：“他们该不会是将什么东西埋在这里了吧？”
作为侦办过很多案子有经验的警员，两人自然会联想到凶案上去，但仔细琢磨后又觉得不可能。
假如这些人真是杀人越货的不法之徒，也不会将被害人的尸体埋在这地方，因为，尸体腐烂后的气味非常浓烈，单凭泥土是无法完全阻隔的。
这里虽然偏僻，但周围有邻居，而现在的百姓法律意识很强，一旦闻到异味，肯定会上门来察看，或干脆直接报警。
再则，为了埋掉被害人就买下一座房子，有点说不通；按照惯常的认知，想要藏匿某样东西，肯定是往人烟稀少不容易被人察觉的地方去，不可能大费周章购房来埋尸。
于是乎，埋人的推测被两人推翻了。
“要不，咱们挖开来看看？”郑大明又问。
杨丽丽又笑了：“逗我呢？你是老警员了，在证据不充分的情况下，挖人家房子算不算违纪？”
“算。”郑大明笑着点头。
“我就知道你故意这么说的。不过，假如咱们能找到证据，哪怕是比较接近的线索，就能向上级申请，得到批准后，就可以来挖了。”
“你懂得真多。”郑大明趁机拍起马屁来。
杨丽丽虽然外表文弱，但个性外向，听郑大明这么一说，竟笑得花枝乱颤：“你呀，总是逗人家。这只是基本常识，我相信，局里所有的同事都知道这个理。”
聊了一会，见还没人来，郑大明便提出先回去，过会再来。
杨丽丽表示赞同，还说，毕竟没完备的手续，翻铁门进来，还在人家房子里呆着，总不是事。先回去，等会再来看看有没有人，如果没有，到时再考虑别的办法。
两人离开后不久，后院的院墙上出现两个人头。
“走了吗？”一个声音问。
“走了，我听到车子开走的声音。”另外一个声音回答。
这两人，正是后来在龙虾馆想让林泽吃点苦头，却没能得逞的二哥和阿彪。
两人翻墙进屋，到处看看，没见有异样，便在离空房间几米远的地方停下。
接着，阿彪带上防毒面具，点燃一根香，走进了空房间。
换好香出来，两人去了二楼有茶台的房间里泡起茶来。
“我说他们怎么会想到来检查的？”二哥问。
阿彪回答：“很明显，有人去向他们反映情况了。”
“谁呀？”
“唉。”阿彪叹了口气说，“二哥，你知道咱们混了这么多年，大哥却一直没重用你，是为什么吗？”
“为什么？”
“那我就实话实说了。也许，我说的话不中听，但你要相信，我是出于好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