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音乐，啧啧，一响起来，让人全身细胞都兴奋。再喝点酒，嗯，舞池里一跳，想想都激动。还有，晚上散了场，可以再……嘿嘿。”
他越说越激动，看着小汪，眼神闪烁。
小汪当然懂，只是，她觉得这确实有些无聊。像林二水这种人，他所喜欢的事物，和小汪有着明显差别。
小汪没吭声，眉头微蹙，低下头去，继续喝汤。
林二水没看出小汪眼神之中的不耐烦，反而以为，他的话可能触动了小汪的心思。只是小汪不好意思，不敢和他对视罢了。他不免心中有些得意。
他鼻子一抽，卷起一只袖子，又说道：“其实说起来，像咱们现在这些年轻人，在有些事情上，思想不能像老一辈那样顽固。你说是不是？不趁着年轻玩一玩，以后想起来，多亏呀！现在网上不是说，来呀，互相伤害！这个说法，还真是有意思！你伤害我，我伤害你，谁占便宜谁吃亏还不一定，一起开心嘛，啊哈哈哈！是不是？”
林二水笑得很笑轻佻。
他对着小汪挤眉弄眼，满脸飞眉毛，样子看上去十分不堪。
小汪看了他一眼，低下头去，嘴唇抿着，一声不吭。
不远处，正在和夏队长他们坐在一起吃饭的刘远征看到林二水这个样，对夏队长和几个保安部的同事说道：“你们看林二水这小子，他这个样子是不是特别欠揍？人家小汪都不拿正眼瞧他，你瞧他，还一个劲儿纠缠。我呸，真恶心！”
说着话，刘远征将筷子放下来，卷着袖子起身，跃跃欲试。
夏队长轻喝一声：“你干什么？坐下！事情还没到这一步。”
刘远征瞅了一眼正在一个劲儿对小汪飞眉毛的林二水，冷哼了一声，重重坐下来，一屁股差点没把凳子坐坏。
凳子在地面上摩擦的声音传出去很远，听着很刺耳，林二水也听到了。
他转脸看了看刘远征和夏队长几个人，又将头转过去，对小汪说道：“一群莽夫，除了看家护院，什么也不懂。诶，对了，小汪，刚才我说到哪了？哦，对了，互相伤害，啊哈哈哈！”
林二水又一次轻笑起来。
小汪将嘴唇一咬，猛抬起头来，脸上带着淡淡笑容，不紧不慢：“你很喜欢玩？”
“当然了，喜欢得不得了。你要是愿意，我可以带着你，保你满意，啊哈哈哈！”林二水惊喜不已。他以为小汪被他说得动心了，笑得更加轻佻，看向小汪的眼神也更加放肆。
小汪看着他，声音平缓，不紧不慢，说道：“你喜欢玩？好呀，现在我就陪你玩。”
“现在？这里？”林二水有些惊愕。
“没错，就是现在，就在这里。”
小汪说着话，站起来，端起还剩下半碗的蛋花汤，将手一倾，浇在了林二水头上。汤水和紫菜、蛋花，顺着林二水的额头、眉毛，嘀嘀嗒嗒，不住往下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