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典结束后，蒙胤秦并未让夜晓松开四皇子，而是直接将他带回了御书房。
不一会，夜风等人也将今日欲闹事的民众、逃亡的刺客尸体，以及埋伏他们的人都抓了回来。
看在太上皇的份上，依旧清退了所有臣子，徒留皇室人员在场。
臧溪穴位松开，转头便看到自己安排的人在御书房门口跪了一溜，顿时心知不妙。
尤其是那个谋士，竟冲着蒙胤秦疯狂磕头起来。
“皇上饶命，皇上饶命啊！”
“今日之事都是太子殿下、呸，是四皇子殿下逼着我等谋划的啊！”
臧溪冷冷看着他：“本殿下并未让你顶罪，你慌什么？”
谋士不敢抬头，匍匐在地上发抖：“皇上饶命，皇上饶命啊！”
臧溪睨着蒙胤秦冷声道：“行，就是我谋划这一切又如何？你要杀了我吗？”
蒙胤秦摇头：“不，朕今日让人将你带过来，是因，欠了你一句抱歉！”
“祭祀那日时间仓促未能来得及说，之后便再也没能见面！”
“总之，月痕之事是朕对不住你在先，是朕为了稳固大诏的局面而没有第一时间归来，这才让你有了被诱惑的机会，也才有了今日的局面！”
“因此朕欠你一句抱歉，也辛苦你这些年替朕，替皇室，替整个炎楚扛着责任，扛着希望！”
臧溪震惊的看着他，不知为何鼻腔竟猛地涌出一股酸涩，扎得他差点睁不开眼。
他咬着牙忍住那股莫名难受的感觉，冷哼道：“以为你这般惺惺作态，我就会原谅你吗？”
蒙胤秦没有计较他的称呼，但转身让夜风将抓住的几人都提溜过来。
“但，朕欠了你一句抱歉是朕一人之事，与炎楚的朝臣百姓无关，与其余皇室子嗣也无关！”
“而你若有怨有恨有不甘，便该冲着朕一人行事，为何要让人以毒扰乱大典？你有没有想过，若是控制不住，这般行径会让多少人无辜惨死？”
“你是不知晓蓝蝎毒能蔓延性传播吗？还是为了让朕一登基就遭遇所谓天灾人祸而证明朕不配坐在这个位置上，不惜牺牲无辜？”
“你是忘了你身为炎楚太子的时候身上的责任与重担了吗？还是因为你从未想过朕会有归来的这一天，所以觉得朕的出现打乱了你今后的人生，因此要将朕与百姓都一并恨上了吗？”
他每说一句话，臧溪的脸色就苍白一分。
到了最后，臧溪看着蒙胤秦的眼神就像是在看一个魔鬼。
是，没错，他原本可以选择只针对皇上一人，不必以毒扰乱民心。
他还能暗杀，下毒，买通后宫的人，买通小太监，尝试各种方法。
可是……他终究不敢。
炎楚皇室以月痕唯尊不是一句空话更不是一句废话。
臧溪可以预感，若他真这么做了，很可能换来的便是各种背叛。
这也是他为何要听了谋士的建议选择了先乱民心。
但，不管蒙胤秦如何道歉，他都无法原谅。
他甚至已经无法直视皇室被月痕掌控的场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