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着他的脸色就要彻底黑下来，沈七忙补充了一句。
这车内空间狭隘，她才不想在这里和他发生争执。
到时候吃哑巴亏的只会是她。
“半年。”
原本楚闫霆是不想回答的，但嘴比脑子快，他脑子一抽，就说了出来。
“半年……那你喜欢她么？”
楚闫霆脸色再黑几分。
“我听说她人好像跑了，抓到了么？”
“一个小姑娘，如果不是被王爷纵容，应该很难逃出王府吧？”
“她企图下毒毒害老王妃，为什么你不定她罪？是因为那个五皇妃么？”
沈七一连串的问题如同炮弹似的攻击过来，听得楚闫霆的脸色彻底黑成了砂锅。
他气得气都有些不顺畅了。
“王爷不是要跟我说么？为何不回答我的话？”
沈七的眸子很亮，问的话也很犀利。
可她说话时，眼角还带着笑容，若是不听她说的这些话，她看起来倒还像个温柔的人。
“你的意思是，她与西凉人有关，本王特意放走了她？”
楚闫霆也没发现，自己说话时，居然有些咬牙切齿。
沈七眸子闪动，声音低沉，“我可没说过这样的话，只不过，我在清闲院五年，王爷觉得，我能得罪谁？”
这一下，楚闫霆连反驳的话都说不出口了。
他看着面前这个陌生的王妃，心里有异样迅速划过。
“你是说，陆依依和西凉的人有接触？”
“我没说。”
沈七转过头，懒得再同他争辩。
不管沈元宝这事是谁做的，她觉得肯定是与陆依依脱不了关系的，又或者，是那个五皇妃？
只是她想不通五皇妃做这种事的意义何在，只是为了帮自己妹妹报仇？
想起那一张温柔的脸，沈七反倒觉得这种可能性吧，不是特别大。
车里沉默了一会。
楚闫霆的视线在沈七身上转了两圈，才终于转了个话题，“那个丫鬟，你不打算杀了？”
若是今天出丑的是沈七，可能不需要别人，他也大概率的会冲出去给她个痛快吧。
做出这等不耻之事，除了辱没他们楚王府的名声外，镇国公府也逃不过。
“为什么要杀？”
说到翠竹，沈七的眸子就不自觉亮了亮，看起来她很兴奋。
这种表情让楚闫霆眉头微皱，心跳瞬间漏了一拍。
他居然，有种面前女人很美的错觉？
外头的风轻轻吹过，沈七额间的碎发掉落，不规则的散落在她脸上，竟有种美人画中仙的感觉。
沈七恰在这时转过头来，与他的目光对了个正着。
莫名心虚的楚闫霆忙错开视线。
沈七意外挑眉，声音又低了几分，像是故意逗楚闫霆一般，她道，“你不觉得，有时候折磨人，比一刀杀了她，更好玩么？”
这种模样的沈七是楚闫霆从未见过的。
她低哑的声音传进自己耳朵，带着几分戏谑和俏皮，叫楚闫霆心头一怔。
他感觉自己的喉咙有些干燥。
目光微微侧移，楚闫霆喉结轻动。
令他自己错愕的是，听到‘折磨’二字，他竟……不觉得面前的沈七狠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