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个礼也跟着沈汀乔离开。
等人都走远了。
徐怀瑾唇角的笑意越发深了许多，意味深长的道，“小乔这是做什么？不怕孤男寡女独处引人非议么？”
沈月乔揣摩了半晌，还是决定直白的问。
“怀瑾哥哥可是因为那韩举人恼我？”
徐怀瑾一顿。
心道：这丫头倒是直白了一回。
“小乔如何会这般想？嗯？”
少年郎分明是笑着的，但他笔墨难绘的容颜却似乎蒙上一层阴影，叫人瞧不清他的真实情绪。
比他面无表情的模样看着更令人害怕。
沈月乔深吸了口气，“因为韩举人前脚到，怀瑾哥哥后脚也到了。还一直拿话挤兑他，让他无法再狡辩，乖乖答应把画还回来。”
“哦，小乔难道不是希望他能亲自登门么？”
亲自登门？
韩洛白借出去的东西，自然是要他自己来还了。
否则她一个商户之女，还能杀到南槐县衙去把画抢回来么？
再说了，他若不亲自来，怎么给他颜色瞧瞧。
沈月乔无语。
“小乔果然更看重功名出身么？”一个县令之子就让她费心安排这些。
原来是他不值得么？
少年郎呢喃一般抚着唇角，漆黑的瞳眸中迸出犀利的寒芒。
周身寒意更甚，仿佛随时要刮起寒冰飓风。
假装离开的沈汀乔等人就躲在不远处。
冯玉蓉听得他们俩的对话，浑身汗毛都立起来了。
公子这是，彻底恼了？！
沈月乔也清晰的感觉到了杀气。
更？
看重功名出身？
她把这句话拆开反复品味了好几遍，毛差点诈了！
“怀瑾哥哥误会了！”沈月乔急忙抱住他胳膊，“我跟那姓韩的没什么关系！”
嗯？
小姑娘软软的贴着他胳膊，徐怀瑾眼底的寒意也因她主动的这一抱，顿时消散了不少。
“就是以前年纪小，看他寻死觅活的觉得他可怜，让大壮安慰了他几句，他就趁机接近我，还把我刚买回来的《春游图》给骗的借过去了。”
徐怀瑾温吞的眨了眨眼，“竟是如此？”
沈月乔心中慌的一批。
急忙把帷帽扯下来，委屈巴巴的，“之前我不敢跟家里人说，是怕父亲母亲责骂。但三姐姐跟我说，不能纵容恶人。……”
“这种人你越是退缩他越是蹬鼻子上脸，欺负了一次还会有下一次。”
“今日怀瑾哥哥也都瞧见了。分明是他向我借了《春游图》霸着不还，却还言之凿凿的说那是我赠予他的！”
“瞎了他的狗眼了，如此贵重的东西怎么可能说送便送给他？他以为他是我什么人？！”
最后一句嫌弃到极致的“他以为他是我什么人”取悦了徐怀瑾。
他眼中寒霜渐渐褪去，唇角便放不下来了。
沈月乔目不转睛的盯着他，生怕错过他一瞬间的神色变化。
感觉到周围的寒意退去不少，也只敢暗暗松口气。
“那依小乔看，韩举人是你什么人？”
“他能是什么人？臭不要脸的卑鄙小人！”
沈月乔气极了似的，鼓着腮帮子跺脚。
“下次若是遇到想轻生的人，我还是会去救，但我已经长大了，肯定不会再被这种忘恩负义的狗东西给纠缠上。”
少女粉面桃腮，肌肤赛雪，却因为一双瞪圆了的无辜杏眼，便是盛怒也只让人觉得她越发娇憨可爱。
徐怀瑾心头一动，漆黑眼瞳中，笑意慢慢凝聚。
徐徐问道，“那在小乔心中，我又是你什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