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大夫刚给田先生扎了两针，听见沈月乔的呼唤，这才想起来她也在旁边。
“很急？”
沈月乔点点头。
赵大夫想了想，询问尚有意识的田先生道，“先生能否让其他人先下去？”
“可是老爷他……”
田管家正要反驳，田先生便摆摆手，示意他们退下。
连田管家在内的下人都出去了，房中便剩下田先生与沈月乔师徒三人。
沈月乔借口给田先生倒水，趁机灌了一杯灵泉递过去。
田先生也没有生疑，赵大夫给他喂了下去。
“田先生除了呼吸困难，疲劳乏力，是不是还曾昏厥过？”
田先生愣了下，点点头。
“心绞痛或胸痛，或者咯血？”
田先生又是一愣，哑着嗓子无力道，“是，胸口痛，还咯血。”
“方才师父说，田先生声音嘶哑了不少。田先生近日可有用力斯喊过？”
田先生摇头。
沈月乔说了句得罪了，拿起烛台掀起幔帐，仔细的观察起来。
口唇、指尖、耳廓没有明显的发绀，但也有一点点征兆了。
她又问：“近来食欲如何？可有恶心感，想呕吐的感觉？”
田先生又点了点头。
沈月乔在心里叹了一句：果然，找到她的都不可能是什么小毛病！
肺动脉高压，还是短时间内由药物引起的肺动脉高压。
她都怀疑这个世界里有个看不见的神明在安排她一切。
赵大夫是最先反应过来的，“丫头，田先生这病你心里有谱了？”
之前他一直找不到病症所在，一直处于死马当活马医的状态，若是能找到病因，便成功了一半！
田先生也是喜出望外，“姑娘有办法了？”
之前没有一个大夫像她这般问过，难不成真是英雄出少年？
沈月乔沉吟了片刻，问田先生，“先生最近有没有吃了什么药？除了我师父开的药之外，是不是还进补了么？”
田先生怔住，但很快便明白了她的意思，“药有问题？”
沈月乔说，“得看过才知道。”
陈霖便代为喊了田管家进来。
田管家听见田先生说吃的药有问题，立刻便去将药取来，还有药罐子里熬过的药渣，也一并取来。
赵大夫一一检验，也终于发现了问题所在。
他开的药没问题，另一副补药单吃也没问题，可同时进服，就是另一回事了。
“补药是谁人开的？”赵大夫问田管家。
田管家也终于意识到问题严重性，忙道，“是李，李大夫！”
见赵大夫等人一脸疑惑，他又忙补充道，“就是方才与这位姑娘口角的那位李大夫！”
“拿下。”田先生吩咐道。
田管家脸上严肃了许多，带着风萧萧兮易水寒的壮烈便走了。
沈月乔看的莫名其妙。
找个开补药的大夫而已，倒也不至于如此悲壮。
棘手的是这位田先生的病啊。
这里啥仪器都没有，可他由药物引起的肺动脉高压已经危及生命了。
这可咋整啊？
沈月乔抓耳挠腮的想着，赵大夫也是看出她的纠结，拉着她到一旁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