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晃了一晃连退了两步，抓住了采芹和采竹才摔倒。
那个扎着两个羊角辫的小姑娘更惨一点，一屁股坐在地上，发出“嗷”的一声哀嚎。
估计是摔狠了。
“没事吧？”沈月乔忙不迭弯腰去扶她。
谁知小姑娘一抬头看见她，吓得往后连蹭了两个臀位。
“四姑娘！”
和魏妈妈差不多装束的妇人这才追过来，看见邱明若坐在地上，吓得脸都白了，赶紧把小姑娘抱了起来，“若姑娘！没事吧？”
邱明若咬着唇瓣低下头，轻轻的摇了摇脑袋。
一副做错事情自知愧疚的小可怜模样。
那妇人松了口气，但还是坚持道，“还是回去让大姑奶奶瞧瞧吧。”
沈月乔细看了她一眼，脑子里才慢慢浮现出模糊的影子，“你是原先大姐姐院里的……”姓什么来着？
“四姑娘叫老奴孙妈妈便好。”孙妈妈自报家门，“老奴原先是伺候大姑奶奶的，大姑奶奶出嫁之后，老奴便出府了，那会儿四姑娘年纪尚幼，怕是记不太清了。”
沈月乔赶紧附和，“只觉得妈妈眼熟，一时想不起来。那您这是？”
“不敢担，是夫人叫老奴回来伺候若姑娘的。”
母亲让她回来的？
说起来母亲，她昨个儿便觉得奇怪了。
别人家的外婆见到外孙女儿一般都高兴的不得了，血脉相连又是隔代亲，这是天性。
怎么母亲见到大姐姐的这个闺女儿一点儿都不开心呢？
小姑娘长得也挺水灵的，虽然有点怯生生的，但眉眼之间也……也是一点不见大姐姐的影子，难不成是像大姐夫？
沈月乔抓耳挠腮，她是一点记不得大姐夫长什么模样了。
“那你好好照看若姐儿，千万别再磕着碰着了。若姐儿，跟四姨母再见好不好？”沈月乔放柔了嗓音道。
小姑娘有些畏生，她又是个常年钻研究所的人，并不擅长跟小朋友玩，也只能做到这个地步了。
邱明若低着头就是不吭声。
有之前的熊孩子徐佩瑜作为参照，沈月乔也不尴尬，“那就回去吧。往后在府里不能这么横冲直撞的了，万一碰到爷爷，可就不好了。”
孙妈妈马上道，“是，是老奴没能照看好若姑娘，迟些老奴会去东华苑请罚。”
沈月乔：我不是这个意思啊。
但她也马上反省了，也许是她上辈子就公事公办惯了，这毛病就不自觉带过来了，张嘴就一股子命令人的口吻。
她只能说：“先带若姐儿回去吧，有问题随时来梧桐苑找我。至于罚不罚你，那不在我，母亲既然让你照顾大姐姐，也就只有大姐姐能决定罚不罚。”
“是，老奴明白了。”孙妈妈恭敬的答着，抱着邱明若微微福身。
“对，对不起……”
声音细若蚊吟。
是怯生生的小姑娘的音色。
沈月乔一顿，差一点就以为自己听错了。
她退回来，看见孙妈妈也是一脸诧异，这才确信。
掀起帷幔的一角，欣然对徐姑娘笑道：“四姨母没关系，不过以后不可以这样哦。”
“因为家里有很多上了年纪的伯伯阿婆，还有已经过了六十大寿的太爷爷。”
邱明若乖乖的点了点头。
目送着沈月乔走远。
孙妈妈忽然听见小姑娘低声道：“我喜欢四姨母。”
闻言，孙妈妈吃了一惊。
大姑娘不是说这孩子，跟别人不太一样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