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苗迫不及待的抢话道，“我家夫人何等贵重，岂是你们这些商户可以编排的？！岂有此理！”
沈月乔心中冷笑了声，“说的没错，我们沈家只是一介商户，本不敢高攀夫人，今日夫人不请自来又在沈府发病，你家下人矢口否认夫人的病，要强将这个谋害命妇的罪名扣在我们头上。”
“冤假错案一旦定下，将会有无数无辜的人被冤屈至死。夫人确实身份贵重，但小女斗胆想问，夫人以为你一人之命，是否比沈家上下几十口人更贵重？”
“你，你怎么敢这么说！你知不知道我们家夫人她……”有多么的不容易？春苗被人彻底无视，脸上一阵青一阵红的。
“住口！”魏夫人喝住春苗，也是被沈月乔问的哑口无言，捂着心口又难受起来。
她们主仆俩你一句我一句的，在沈月乔看来跟唱戏的差不多。
要不是她魏夫人的病已经严重到什么程度，又碍于他们是官、沈家是商，真想把人打出去。
搁在当初，重金上门求她动手术的人不知道有多少，她也未必都去，这些人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
“魏夫人不要动气，以你如今的状况，再像先前那样昏厥过去，便是我……师父赵大夫，也未必能救回来。”
魏夫人愣住。
春苗脸色都吓白了，“你，你别危言耸听，我们家夫人好好的怎么可能像你说的那么严重。你你，你明摆着是想推卸责任！”
沈月乔冲着春苗冷哼道，“我是不是危言耸听，你家夫人比你清楚。身子是她的，任何人都不能代替她发表感受，你也不能。”
说着，她又转向魏夫人，“你也许不清楚自己还有多少时间，但我可以告诉你，照你的身子状况，你想做的事情应该是做不了了。”
“你！”魏夫人诧异。
不可能！一个小姑娘怎么可能知道她想做什么？
春苗也是一样的诧异万分，气愤地瞪林氏道，“沈二太太就任由你家四姑娘信口开河么？”
林氏平静的道，“我们商户之家以诚信为本，没有官府的人那么多弯弯绕，也不搞排资论辈欺负小辈的事，有本事的人说的话我们便能听。我们家的姑娘是赵大夫的关门弟子，我信她。”
春苗气得鼻子都歪了。
沈月乔笑了，“我母亲说的没错，我们沈家是本本分分的商人，不该遭此无妄之灾，我说这些，只是希望夫人说一句公道话，别平白冤枉了好人。”
“当然，作为交换条件，我可以……说服我师父救她一命。”
“不可能！赵大夫要是能医也不会等到现在！”春苗惊呼。
她说完才发觉自己说错了话，愧疚的朝魏夫人拜了拜。
魏夫人激动的抓住沈月乔的手腕，“……你说的是真的？赵大夫能医我这病？”
沈月乔心想：赵大夫能不能医我不知道，我是肯定能医的。
“夫人肯承认自己有病就好办了，把之前的病情都与我说说吧，越详细越好。比如心痛是如何个痛法，多长时间发作一次，痛有没有变化等等。”
魏夫人抓住她的手腕不肯撒手，“你还没回答我，赵大夫是不是真的能治我这病？”
沈月乔叹气，“夫人总要让我弄明白你这病究竟是什么病，才好确定是不是真的能治吧。问都不问就说一定能治的，不是救命的神仙就是害命的庸医。”
有理有据，无从反驳。
魏夫人松开她的手，心口又难受起来。
沈月乔劝她放宽心，然后请林氏找人去把赵大夫叫过来。
师徒俩在幔帐外嘀咕了一会儿，交流好了，才让魏夫人细细说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