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小厮恭敬的答着话，目送杨万里离开。
“你还是见识太少了。”旁边一个五大三粗的汉子李蒙抱臂笑道。
小厮愣了愣，问，“李大哥为什么这么说？”
李蒙道，“你刚来不知道，大管家在审问这一行有的是办法，今日你看见的不过是冰山一角。你可千万别瞧大管家看着斯斯文文的就不把他当回事，得罪了他，有你受的。”
小厮莫名带入自己到屋里那个姑娘被蒙住眼睛绑在板凳上的样子，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半个时辰后，小厮和李蒙进去看，里面的姑娘果然已经晕了过去，推都推不醒。
他们将人套进麻袋里，两个人合力抬上了平板车，和她的丫鬟一起从后门被推了出去。
从外面看，这里是个再寻常不过的做杂货的小院子。
……
祁文从沈府出来，暗暗惊出了一声汗。
他脑子里还回旋着方才那位老者对他说的话，“小哥几人在我沈家高来高去，我们家老太爷体谅你们并无歹心，所以也一直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这并不代表你们可以随随便便在沈府想来就来想走便走。”
“四姑娘是我沈府女眷，虽与徐公子早有婚约，但毕竟尚未成婚，你们成日盯着我们家四姑娘有失体统，你回去转告你们家公子，往后别让你们来了。”
沈府的人一直知道他和祁武在暗中跟着沈四姑娘的事情？就连公子暗中来过的事情也都知道？
这沈府得是个怎样的存在啊？
此事干系最大，祁文不敢擅做主张，一回到住处便飞鸽传书禀报上去。
他自然不会知道，他耐心比祁武强，所以藏的也比祁武深，只是因为飞鸽传书太过频繁，才引起沈家人的注意。
把客人“送走”，永康也回了宁福堂。
正好杨万里也刚回来，父子俩在宁福堂门口遇见了，杨万里恭恭敬敬的向父亲见了个礼，父子俩这才一齐进去拜见沈老爷子。
杨万里率先道，“老太爷，按照您的吩咐，万里已经将那个躲在薛家的假陈幼薇放走了，盯她的人也都安排好了，定能找到她的落脚点和联系人，顺藤摸瓜找到幕后主使。”
“做的好，辛苦了。”
找到她的落脚点和联系人不难，但想顺藤摸瓜找到幕后主使，却还是说早了点。
但沈老爷子也知道杨万里这是希望他宽心呢。
“为沈家办事，不辛苦。”杨万里说了句，便安安静静的站在一旁。
他此时全然没有平日里八面玲珑的沈府大管家做派，倒像是个在长辈面前十分乖巧的小辈。
永康也上前道，“照老太爷的意思，属下已经敲打过徐公子派来的那个护卫了。”
提到最喜欢的苏女儿，沈老爷子面上也柔和了不少，“我以为至少还要再等上五年，才能看见他独当一面的样子。那孩子成长的速度比我想象中的要快的多啊。”
让永康去敲打他派来的护卫，也只不过是告诉他人外有人，让他别太得意忘形而已。
“这是上天垂怜，知道还要无数人有天大的冤屈待昭雪，所以便让他早早成长起来了。”
沈老爷子点点头，算是默认了永康的这句话。
但他没说的是，眼下小乔还未及笄，那孩子与小乔之间空有一纸婚约，并没有实际上的牵连，他的根基又尚浅，这个时候并不是合适时机。
想要为死者伸冤、为生者正名，道阻且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