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行，必有我师焉。便是我拜了小乔丫头为师，也使得。”
沈老爷子重重哼了一声。
眼看着这两个岁数加起来一百好几的老头子要掐起来，沈月乔忙道，“拜师确实不妥，不若，赵爷爷您教我针灸？”
“徐家伯母的腿，针灸也不是一天两天就能好的，若是频繁往返平安镇与锦州，您的身子怕是要吃不消，若是我学会了，往后也可替您分忧。”
沈老爷子哼哼道，“也是，师徒不过就是虚名。我们沈家的姑娘不需要。”
这回换赵大夫重重一哼。
但他算是听明白了，这丫头的意思是，她想学针灸，是为了徐家那位夫人的病。
也就是说……
沈老爷子也是眼睛一亮，小乔竟真的一心一意为未来婆婆考量？是如今真的想通了？
但无论如何，教针灸这件事便这么定了下来。
赵大夫生怕沈月乔会反悔似的，当即拉着她去济民医馆开始教学。
他的银针倒是随身携带，但针灸是要示范的，沈府可没有铜人。
“小乔，你放心过去，你父亲母亲那边，爷爷替你去说。”
沈月乔松了口气，“多谢爷爷。”
赵大夫给谢氏针灸的一套穴位不多，就是膝盖到脚踝一段，十七八个穴位。
他在铜人上示范了一道，让沈月乔把穴位先认清。
没想到，认穴这种寻常人要学许久的事情，她一下就记住了。
小芹跟魏妈妈在旁边跟鸭子听雷似的，一脸茫然，她便能对着自己的腿，按照下针的顺序指出位置了。
“天纵奇才，天纵奇才啊！”
“老夫行医这么多年，从未见过像你天赋如此卓绝之人！”要不是才在沈府说了不拜师，赵大夫恨不得立刻将她收入门下。
陈霖倒是知道恩师有意收沈家四姑娘为徒，但……
这一学即会，她是如何做到的？
他少时认穴可是花了大几个月的功夫啊？便是像这般十七八个穴位，也得，得……
总之，如何也不可能一听就记住吧？
这还是人么？
魏妈妈和小芹也是一脸呆滞，都是吓得。
四姑娘竟然如此聪慧？
沈月乔笑了笑没接茬儿。
他们怎么会知道她是个辅修了中医的西医外科大夫呢？
中医的针灸她虽然不精通，穴位却是会认的。
大学的辅修课都上过，这不就等于是复习一下而已么，自然比其他人快多了。
她还是刻意等赵大夫说了一遍，又在铜人身上演示了一遍，又拿纸笔记了一遭，才表现出自己已经记住了的。
够曲折迂回的了。
沈月乔拿着银针在铜人身上又试了几次，便拿着银针往自己腿上试。
“姑娘！”
魏妈妈和小芹吓得魂飞魄散，忙要去抢她手里的银针。
被陈霖叫出去有事的赵大夫，一进来便看见这一幕。
魏妈妈只能说了沈月乔要往自己身上试针的事情，让他帮忙拦着。
赵大夫眼睛都瞪圆了：“……”
“丫头，你为了你未来婆婆的病如此尽心尽力，当真是令人钦佩啊。”
魏妈妈也反应过来，诧异的道，“姑娘竟是为了徐公子的母亲？”是为了徐公子吧！
沈月乔看她的眼神就知道，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