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方竹扶着她走进屋里，灵儿小丫头已经捧着一碗水走了进来。
“奶，喝水。”
柳李氏心中再多的气，再多的委屈，见到她们母女俩的样子，也哭不出来了。
她抬手抹去眼泪，伸手接过灵儿捧来的水，哭笑着揉了揉她的头。
“娘，发生了什么事了？跟我说说行吗？”扶着柳李氏在凳子上坐下，方竹温声问道。
在原主的记忆中，柳李氏再大的委屈也是自己躲在房里哭，像这样在外面哭着回来的，还是头一次。
“没什么，不过是赵氏昨天没有占到便宜，嚼了几句舌根罢了。”
柳李氏不知道要怎么跟方竹说，也不想跟方竹说。
她已经知道现在的方竹与过去的方竹不同了，她不想让她知道这些事情。
方竹知道肯定不止这样，如果只是嚼几句舌根，她至于这样哭着回来吗？
但看柳李氏不想说的样子，她也不再问，毕竟她多问一句，就等于往她伤口上撒了一把盐。
“娘，我不知道你是受了什么气，但我们活在世上，是为了自己而活，别人爱说什么，就让他们说去吧，我们自己过好自己的日子就行。”
前世的方竹活了二十五年，唯一最明白的一句话便是，走自己的路，让别人说去。
当初刚到外面打工的时候，她也遭遇了各种各样的嘲弄讽笑，也曾经因为别人这样那样的一两句流言而哭肿眼睛。
后来她才明白，流言就像那潭子里的水，你越搞，它就越浑。
你不管它，慢慢的，那水也就清了。
更何况，千人说千话，如果你一直去计较别人怎么看待你，怎么说你，你累不累啊？
柳李氏意外地看着她，虽然心里有准备，但真的听到她说出这样的话来，还是很意外的。
就是不知道，如果被她听到村民们说的那些话，她又会是什么表情呢？
“竹啊，你……”
柳李氏本来是忍不住好奇心，想要问问她以前的生活是什么样的。
但低头看到灵儿那丫头睁着大眼睛看着她的时候，最终她也没有问出口。
那样的事情，她自己心里有数就行了，可不能让第三个人知道。
方竹看着她，但她已经收回视线喝水了，而且，看她的心情似乎已经平息了不少。
“娘，你坐着好好歇歇，晚上我们吃干饭。”
方竹说着，又走去外面继续剥花生。
“灵儿，你的火可不能断了哟。”
“啊，娘，我马上来。”灵儿抬头看着奶奶，那双大眼睛里有担心。
“去吧。”柳李氏揉了揉她的脑袋，笑着说道。
“哎。”灵儿这才应声，笑着小跑出去。
柳柳氏从碗里抬头，站了起来走到门口，看着外面忙碌的母女，她心中酸涩难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