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珩眉心紧蹙,若是苏启音现在能回头,必能发现他神情竟然有些紧张。
可惜她看不见,只当是裴珩不注意,弄疼她的。
裴珩再次下手,手指微颤,轻得不能再轻。
“唔……”苏启音张口咬了自己的手。
眼泪跟崩了线的珠子般砸下。
裴珩又只能缩了手。
伤口太深太密,无论他怎么弄,都一定会很疼。
“你是不是报复我……”苏启音声音里带了哭腔,“我不就是在马车里耍了点小脾气吗?我只想你说句准话而已,谁知道你嘴硬得跟石头一样!”
“虽然没问过你的意愿,但好歹我也救了你的命,我不求你报恩,只求你别趁机报复我啊!”苏启音边掉眼泪边说。
她也不想哭,可真的太疼了,她控制不住。
再加上她回忆起马车里闹的不愉快,她憋屈。
理智在崩塌边缘。
“对不起。”裴珩微弱的声音传来。
苏启音抽抽哒哒地愣住。
【谁在说话?】
【是你吗,我没听错吧,你还会道歉?】
【我不是要死了吧……】
“伤口必须上药,你若实在忍不了,掐本王的腿也行。”裴珩慷慨地拍拍腿。
他坐在榻边,苏启音眼珠一挪就看到他刻意贴过来的腿,手一歪就能碰得到。
苏启音虎视眈眈。
【真的很想掐,老娘好气。】
【但是掐了我会不会死得更快,谁知道这阎王爷是不是钓鱼执法?】
“上过药后,本王会给你个交代。”裴珩沉声道,“马车里,你想问的,想听的。”
“你救了本王的命便是本王的恩人,你让本王做什么都可以。”
“上药很快,你信我。”
从未哄过人的摄政王表达略显笨拙。
裴珩语气与平常不同,有些急迫。
似是在担心什么。
苏启音却直接傻了。
她现在只想回头看看身后的人到底是不是裴珩。
假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