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是觉着不对。
那日柳子义看她的眼神不仅仅是看恩人的眼神。
苏启音那本破书漏洞百出,不可尽信。
裴珩心事重重地躺下。
伴随着熟悉的,苏启音骂他的心声。
足足几十道折子,她手都要写废了,才在凌晨前写完所有。
毛笔重,要控制力道,她又不熟练,放下笔时,右手都在发颤。
内室的贵妃榻,枕头是从前的,但薄毯没了,换了床厚实的被子。
窗边也挡了一层薄帘,似乎是为了挡风。
苏启音看了眼床榻的方向。
【这人真奇怪。】
【说对我不好吧,还会照顾我到这种细节。说对我好吧,又让我熬到深夜不让睡觉。】
【狗王爷,我可提醒你,你要是想靠这种打一巴掌给个甜枣的方式哄骗我,那你就等着墙头收尸吧,老娘什么套路没见过,才不吃你这套!】
黑夜里,苏启音的双眼炯炯有神,散发着诡异的杀气。
然后爬上贵妃榻,不过几秒便睡去。
一切归于寂静,床榻的帘子却被撩起一条缝。
次日,苏启音被早膳的香气叫醒。
裴珩正在外慢条斯理地用膳,内室的纱帐里忽然露出一颗睡得昏天黑地的头。
头发散乱,眼眸半垂,鼻子还抽了抽,然后啧啧小嘴。
“好香啊!”苏启音感叹。
裴珩静睨着她。
如此不修边幅,在她脸上却有种难言的生动灵气。
她生的漂亮,确实惹眼。
可惜脑子不太好。
裴珩默默收回视线,接着吃粥。
苏启音清醒不少,拖着鞋子到饭桌旁,盯着他手里的粥。
“别想,你的在那。”裴珩冷冷抬眼,示意另一边的药膳。
苏启音顿时苦脸。
“您都不知道我这段时间过的什么日子啊!”
裴珩眼神一顿。
果然,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