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启音轻缓地说着,生怕上了年纪的太后一个接受不住就晕过去。
太后怔怔出神,一双眉在震惊之余缓缓蹙起,嘴里还不住地念叨着不肯相信。
苏启音静静候着,太后是聪明人,她话已至此,太后一定能明白。
足足两刻钟,太后才抬起头,眼神里带着震惊后的惆怅。
“哀家该如何相信你这番说辞?”
苏启音微微福身,淡然回望。
“若儿媳要害王爷,城墙之上无需改口。”
“今日儿媳能在王爷那里争取到进宫面见母后的机会,还不够说明儿媳的诚心吗?”
言外之意,他们母子间的事与自己毫无关系,若不是为了裴珩她又怎会来管闲事,毕竟在裴珩面前提太后,顶着随时掉脑袋的风险。
太后心里最后一道防线被击溃,往椅子上一歪,渐渐红了眼眶。
相信苏启音就代表她这些年的所作所为都错了。
除了换来母子离心外什么也没得到。
何其悲哀。
太后自嘲一笑,流了两行泪。
苏启音上前,蹲在太后腿边,给她顺气。
“母后哭什么呢,不是还有儿媳在吗?”
“儿媳今日来就是想劝母后放下执念,妥善处理燕王一事。”
太后似是被点醒,瞬间来了精神,凤眸熠熠盯着苏启音,“燕王不能流放岭北,岭北山高皇帝远,他非池中物必不能脱离掌控!”
苏启音想了想,点头,“儿媳明白,他确实还没死心,但暗线已经在王爷掌控,母后放心就是。”
“只是母后说得对,人入穷巷必反扑,儿媳会劝王爷取个折中的惩罚,不让他流放岭北。”苏启音信誓旦旦地保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