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启音讶然,再次审视这条腰带。
一针一线错落有致,师母一大把年纪做针线活,得受多少累!
“师母!买一条就是嘛,再不然雇人做也好,您何必亲自动手呢!”苏启音有些心疼。
师母却认真地摇头,拉着她坐下,瞧着四下无人才缓缓道:“这次中秋节礼下来了,咱们府上拿的是一品公府的份例,额外还添置了不少,准是王爷的心思。”
“师母知道从前你受了委屈,但以后的日子还得过,不能总和从前过不去呀!王爷与你如今虽谈不上恩爱,但和睦是有的,好孩子,各退一步对你们二人都好!”
“王爷长在皇家,和先皇感情多尊君臣之礼,和太后更是谈不上母子情……这么多年也没说哪个长辈护他,我们两个老的虽算不上他正经长辈,但被他唤一句师父师母,孩子过生辰表示一下是应该的。”
师母将盒子盖起来,往苏启音怀里推。
“有的是人给他送礼庆生,不缺您一个,何必这么上心呢?”苏启音不情不愿地抱着盒子,替师母鸣不平。
“傻丫头,外人和家人怎么一样?哪有人过生辰不盼着被家人惦记?王爷身居高位不好表现罢了,你且送去,他心里自有计较。”
“听话!”师母柔声劝道,伸手拍了拍她的后背。
师母走后,苏启音再没了困意,抱着木盒直到裴珩回来。
他进门时,身后还跟着一串大臣,七嘴八舌地禀报事务,透过窗子,她清晰地看到裴珩淡漠的视线里有一丝烦闷。
过生辰还被琐事缠身,确实有点惨。
裴珩大步流星地踏进偏殿,大臣们被两侍卫拦在殿外。
门一关,他如释重负。
再抬眸,苏启音抱着木盒从一侧走出,神色微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