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启音静静听着。
如她所料，田淑兰果然拿她来说服温茵。
十九年前这夫妻俩让温茵为了苏府和女儿去死，十九年后他们又让她为了苏府和家人去死，从头至尾，她们母女俩都被苏泊渊视作棋子。
苏启音看向田淑兰的眼神变得释然。
如果田家出事，田淑兰和苏映月也会被苏泊渊抛弃，他们都是棋子，没差别。
她也不太能理解温茵被所谓的利弊就放弃生命的作为，但自己所受的教育和书里这个时代的人是不一样的，她不赞成但也得替原主感激母亲的牺牲。
也不知温茵若是看到现在她的处境会不会后悔当初的决定。
那时她是罪臣之后，现在因为苏泊渊入狱，她又是了。
苏启音径自笑了一声。
田淑兰如同受惊的兔子，警惕地瞪着她。
“你笑什么？你答应我的，只要我都告诉你，你就放过月儿！”
苏启音闻言抬头。
“我可没答应你。”
“你害死我母亲，还妄想我对你们手下留情？”
“十九年前你说给我母亲的话，现在我原封不动还给你，有你在，苏映月永远是罪臣之女。”
“哦不对，她自己就是罪臣。”
苏启音红唇微勾，站起身拍拍屁股。
田淑兰愣了一瞬，瞬间扯住她的脚踝，自下而上看着她，眼里是喷涌而出的愤恨。
“你要对月儿做什么！她是你的亲妹妹，你对手足父母如此残忍，就不怕天打雷劈吗！”
苏启音似是听了什么笑话，眉毛轻挑。
“你都不怕我怕什么？松手！”
她扯了扯裙摆，田淑兰却拽得更紧，直接挂在她腿上。
“你不答应我我就不松手，不然你打死我！”
耍无赖。
田淑兰自持侯夫人的身份，又在刑部天牢，提审之前不可动用私刑，所以无所畏惧。
苏启音几次挣脱无果，一边暗戳戳拽着裤子，一边向角落里的裴珩投去求救的目光。
“要帮忙？”裴珩百无聊赖地看过来。
苏启音殷切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