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疼的感觉，但是难受，难受得他脸部都开始扭曲。
他开始剧烈地喘息，右手好几次试着要抓掉脸上的符，却怎么也抓不住。脑子里像是有个其它的声音在教他发火，让他释放恶意。
他于是冲口而骂：“老子才……才没有行礼……老子，哇啊……”
徐荣骂着，突然间呕出一口血水，紧跟着，只要他一张口骂人，就会吐出一口血水。
“你这个妖女，和观主狼狈为奸……哇……”
他吐出的血一开始还是红的，吐出来就黑了，渐渐的越来越黑，沥青一般。
围观群众见状纷纷发出了惊恐之声，徐荣听到那些人在尖叫，在说着好恐怖，好害怕之类的话，可他一张嘴，就是满口的黑血。
越吐血，他就越想骂人。
越骂人，他便吐的越吓人，到最后，只感觉自己整个胸口都要被什么东西撑爆了……
终于有小道士看不下去，抖声道：“施主，您还是别骂了，去医院看看吧！”
“我不……哇……我非得哇……呕……”
围观群众也说：“对啊对啊！吐这么多血，还是黑的，不是中毒了吧？赶紧给他打个120吧！说不定还能抢救一下。”
“用不着。”
人群之中，包迟迟软萌甜甜的声音清晰地传入了所有人的耳中：“让他吐，吐完就好了。”
围观群众本来就是看戏，这会儿见徐荣疯狂吐血，又见包迟迟是这样满不在乎的口吻。
立刻就有人指责起她来：“你这个小道姑怎么这样？刚才不是你打的他吗？把人打吐血了你还说什么风凉话？”
“对，刚才就是你把这男的扔树上了，那得是多大的劲儿啊！这人肯定是让你打坏了。”
“就是就是，我看这不止是要打120，还得打个110吧？”
“这可是道门清修之地，怎么这儿的道士也不管的吗？”
“还看不出来吗？这小道姑和光明观是一伙的……”
“啧啧啧……”
大家七嘴八舌，正各种酸讽嘲骂。
突然，原本一直在吐血的徐荣‘哇’一声呕出最后一口血，这一回吐出来的血水不黑了，鲜红鲜红的。
只是那鲜红色刚吐出来时还在蠕动……
大家定睛一看，啊嘞个去，那哪里吐出来的是血啊，是一摊烂得看不出形状的腐肉……
但差不多就是这口烂肉被喷出来后，徐荣原本迷离的眸子渐而清明。
他挣扎着坐在地上大口喘气，迷迷糊糊地说：“我……我怎么在这儿啊？这是哪里？我……我做了什么？为什么这么多血啊？嗯……我脸上这贴的是什么？符咒？”
众道士：“……”
围观群众：“……”
槽多无口，他们都不知道要先从哪儿开始吐了。
“醒啦？”
包迟迟这会儿蹦蹦跳跳地走过来，徐荣看着她似乎是有点眼熟，但又完全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
便抓了抓头，迷茫道：“小师父，您……认识我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