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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6、买来的美人10(1 / 2)

刑鸿泽骑的是战马, 那花家老爷马车的马也不是孬马,当然,就算比战马差, 花老爷也不会承认的, 慢, 那是因为车里拉着他的乖女儿、乖孙儿,不能太快了而已。

“呵呵, 刑将军, 我与我女儿回扬州, 不知你一路追赶,还拦我等马车,是有何事?”花家老爷掀开车帘, 睁着眼睛,明知故问。

刑鸿泽拉住缰绳, 稳住不断嘶鸣的马,看向马车,他道:“花老爷当年救我母亲,等同我的救命恩人, 我刑鸿泽不是恩将仇报之人, 花老爷这次来到大西关, 还请给我热情招待的机会, 不能让我落下冷落恩人的名声。”说完也不等花老爷开口,就对着手下人道:“来人,护送花老爷花夫人回去, 若有怠慢,让花老爷不满,拿你们是问。”

“是!”众军士围住了花老爷的马车与队伍, 是别想再跑了。

他们皆恭敬地恳请马队诸位回大西关,并劝说,将军定会好酒好肉招待。

随花老爷一行的众人:……

于情于理回扬州这一趟,花老爷是走不掉了。

花露在马车内装无事人一般,拿着丝帕一会擦擦头发,一会擦擦脸颊。

然后察言观色地看着花老爷和花夫人的脸色。

只邮花老爷“哼”的一声,放下了马车上的车帘。

刑将军这才催动身下的战马,冲手下副将点了下头。

“各位,走吧,回到大西关,我们将军定好酒好肉招待你们,众位时辛苦,还是休息几日再赶路吧。”副将极是客气地对着花老爷雇佣的一行人说道。

这些人大多是跑江湖的,再说了,自古民不与官斗,人家堂堂一位将军,难道还请不动他们吗?

个个也不反抗,见花老爷不吭声,也就客气地回道:“那就谢谢将军与诸位将领。”然后对手下的人比划,“回去回去,回大西关。”

正如那位将领所说,来时这一行人赶路就很疲累了,没想到没也没好休息一番,又要赶回去,现在能休整一下,当然再好不过了。

见队伍掉头了。

刑将军这才肃着脸,策马走在一行人的前面,路过马车的时候,还看了眼马车一侧的车帘。

扬州连马车的帘子两边,都有精致手编的玉穗子,随着马车摇晃,可惜,没人掀起来,根本看不清里面的情况。

只能偶尔听到里面传来一句吴侬软语声,听到那小人在吃东西,很欢快地说了一句:“这是什么,爹爹,这个好吃……”

他听到,沉着个脸,策马走在了队伍前面。

之前人被带走,他想也不想的一路追来,一颗焦灼的心,这会儿才缓和回来,她就是他的心,就是他的肝,他是离不开她的,谁知这小人,没心没肺,前几天还对她说过,有人要带她走,不要随意跟着走,她还乖乖地说好。

这转眼间,就跟着人跑了,虽然带她走的人是花老爷夫妇,但是,难道他在她心里,就不重要了吗?难道连一声招呼不打吗?花老爷拿点好吃的,她就什么都忘了。

副将看着将军,人追到了,将军脸色更不好看了。

直到马车里传来一声清脆的声音,“这个蜂糖糕真好吃,爹爹,我可以分点给刑将军尝尝吗?”

这声音一出,刑将军的耳朵立即一侧。

就听到花老爷嘀咕一声:“路上给你买的,给他吃做什么?一个男人吃什么蜂糖糕……”

“好吃嘛,他肯定没有吃过……”

很快,就有人把一只小匣子,递给了马上的刑将军。

将军拿到手,点心匣子不大,一手就能托起,很明显就是扬州的点心盒,那边吃食不管好不好吃,外观都要美观,哪怕很难入口的食物,也要摆成花一样,至少眼睛要看着好看。

点心匣子精致,估计是花府的,上面全是精细雕花,一打开,里面九个格子,每个格子都放着点心,其实两个格子空了,估计是那没良心的小东西吃的。

剩下的都是她爱吃的糕糕,花家夫妇是很清楚自己女儿口味,买的都是她喜欢吃的。

里面没有肉脯的零食,花家人都知道女儿从小不吃肉,一吃就吐,所以花老爷才坚定,她的小女儿是他做善事,天赐的。

匣子里一种扬州的方糕,外皮雪白,用薄糯米制成,里面包裹着各种馅料,有芝麻、豆沙、枣子打成的泥馅、还有各种花生豆子与桂花馅的,口味丰富。

各种口味占了一半格子,另一半是蜂糖蜜糕,是那小东西最喜欢的玫瑰汁蜂糖糕,用玫瑰酱做的,入口十分的松软,且有玫瑰的香味,香气浓郁,是花露最喜欢的糕点之一。

这一路也不知被那花家夫妇怎么保存的,竟然现在看着仍然松软香浓的很。

刑鸿泽把匣子盖上了,放进了怀里暖着,刚刚还阴沉难看的脸色,立即缓和很多,也不那么阴郁了,甚至还隐隐有丝愉色。

没有白疼她。

花露在车里时,都能感受到追上来刑鸿泽的怒意,她眼睛一转,就出声开始安抚他了,光语言安抚不行啊,那就,送上一小盒点心哄一哄吧,那驴儿其实最好哄了,别看脸色难看,只要她稍微伸出那么一只小指头勾一勾,他就立即转好了,好哄骗得很。

果然匣子里的点心一送,就算他不爱吃,自也收下,且也没有之前怒意时一言不发,路也不急着赶了,还能与车队的人说上两句话,这才一路平稳地回了大西关。

路上的时候,花老爷小声千叮万嘱:“露儿,你切不可告诉刑将军你怀孕的事儿,否则你就回不了家了,见不了爹爹和娘亲,听到了没?”

花露一边吃着果糕一边“嗯嗯,知道了。”都叮嘱十遍了,再多说几遍,外面的人都听见了。

花夫人是个娴静的夫人,近五十岁的年纪,她四十岁的时候才生下的花露,现在保养也极好,看着仍是四十岁的样子,她在马车里小声道:“老爷,我瞧着那将军,对咱们露儿,还蛮好。”

那一路追上来急迫的样子,可不是假的,刚在车窗,她也跟着看到了那位曾在花家做过仆人的少年。

当年才十五岁,如今已过去十二年,记忆里那个瘦弱脱相的少年,如今已长成一个铮铮铁骨的男人,与小时候的他,是一点都不像了,气势极强,想想也知,一个无什么背景的少年从了军,那得经历一番什么样的雨血腥风,才能得到如今的地位。

虽然小时,露儿得罪过他,但露儿那时还小,且都过去这么多年了,“说起来,露儿这次遭劫,还多亏这位将军救了……”真是丈母娘看女婿,越来越满意。

这男子小时与女儿有一段缘,长大了又出息了,现在若娶了她的女儿,露儿可就是大将军夫人了,倒是门好姻缘,且看他一脸对露儿有情的样子,倒不像是无情无义之人,而且长得还一表人才,仪表堂堂,英姿威武,瞧着是个极好极好的女婿。

花老爷吹胡子瞪眼:“好什么,我们刚到大西关,先去的吴家,吴掌柜说什么你忘记了?”

不愧是在花家做了多年掌事的吴掌柜,做事相当的小心谨慎,花老爷有一样好,他对下人好,还护自己人,谁在他手下做事做的好,从不吝啬,跟着花老爷做事,做好了,不会亏待,花老爷未必多精明能干,但他会识人,所以花老爷手下,个个都是人才,穷困时被花老爷收于门下的,不知多少,都是为花家尽心做事的人。

吴掌柜去了信后,就派人小心打听了,然后花老爷一到,就把打听到的消息告诉了老爷。

露儿是如何在一处人贩宅子被将军买走,又是如何住在阴淮的钟家,后来才搬进了将军宅。

别人不知道,花老爷还能不知道?为何买回露儿放在一农宅,不带回将军宅,还不是想报露儿当年欺他的仇,可怜的露儿单纯,就被他骗了去,不知吃了多少苦头,若不是露儿心性可爱,善良,那厮被露儿真善,美打动,这才没对露下死手,否则……。

哼,这等人物,他怎么敢把自己心头的宝贝蛋嫁给他?做梦吧,他的宝贝女儿,是要千娇万宠的,可不会嫁给这等对女儿有不好心思的人。

被花老爷称为可爱、善良、真善,美的花露正在吃酥糖……

花夫人看着自己的女儿粉了嘟的小脸蛋,其实不管花老爷多么上蹦下跳,女儿气色看起来不错,一看就是被那个将军养得很好,没吃苦的样子,要真受了苦,哪还是现在这样的性子,哪还会肯跟爹娘回那男人身边,当母亲的能看出来,女儿这是很依赖那个男人了,必是男人对她很好才会这样,要不,早就哭着回扬州了,而不是现在这样坐在车里,欢快吃糖的样子。

花夫人叹了口气,不过,这粉嫩的小脸蛋儿,颜色也太好看了些,粉腻腻的,养得是真好,比在花府时还好,咦,这大西关这么贫瘠的地方,风吹日晒又干燥,也能养出这么水润莹光的皮肤?花夫人忍不住伸手轻轻扯了扯。

看着女儿一边吃糖,一边脸蛋习惯性的凑上去让娘亲扯,花夫人“噗”掩着袖子笑了一声。

花老爷如今见了女儿无事,也放下了心,手也痒痒,但他不能像花夫人一样扯女儿小脸蛋儿,也不能像小时候一样,抱着亲女儿脸蛋再拿胡子扎她了,她都大了,他只好“咳”了一声。

一脸慈祥柔和地问花露:“乖露儿,好吃吗?待咱们一家回了扬州,爹爹天天给你买来吃,好不好?”

花露边吃边,大眼睛看着花老爷,眨呀眨呀。

……

将军宅因为花露在的缘故,这个平民宅子大变样,门都刷了新漆,院子中间的地面都铺了青砖,两边来年还要建花圃,四合院,房子多,正房刑将军和花露住着,几个下人住两边偏房的小房子。

偏房也有正厅,也有待客的卧室,都被花露逛了一圈后,让下人收拾干净,将军住的地方,就得像个将军宅子的样儿。

那些被搜走的花瓶也拿回来了,她也没拿去卖掉,每个房间放几个,到时候客人来了,住得也体面,花露可是个体面人儿,穷书生为她工作一场,画都被她买了,每个客房都挂上。

花老爷和花夫人一行人来了,安排在了东边的偏厅,仆人住在西边,随行一行十多人的保镖住别院。

安排完,花老爷和花夫人进了堂厅。

这摆置,这桌子,也简陋了,木头根本不是名木,雕花手艺粗陋不堪,墙壁也不白,有了些年头,画的画儿,画得什么东西,粗制滥造,那山水画得一点神韵都没有,也不知出自于何人之手,与花府的墙上的名画不能比。

还有这些花瓶陶器,乱摆一通,不过有几个看着上面的花色还挺漂亮。

给简陋的房间,添了一丝明艳的色彩。

花老爷眼睛看了一圈,虽收拾干净,但还是陋室,这也能拿来待客,他哼的一声,“这边的环境,太差了,我花家的仆人住得都比这边好。”花家大宅,那是高门大户,连仆人住的窗户都是雕花棱角。

仆人穿得衣都是上好的料子,再看看边关照顾露儿的两个丫鬟,穿得还是土粗布。

“这里条件,哪里比得上扬州,露儿在这儿受苦了,等过上一日,你就随我回扬州。”花老爷嫌弃一通,最后扔出了目的,这话就是说给随后进来的刑鸿泽听的。

刑鸿泽还穿着军衣,听到后,对着花老爷抱拳道:“边关之地,物资稀少,住处简陋,怠慢各位了,花老爷,花夫人,请坐。”说完对刘婶道:“去泡壶茶。”

听着刑鸿泽这会儿话说的比较客气,花老爷与花夫人才坐了下来,花露就坐在花夫人旁边,女儿找到了,花夫人这手还握着女儿的手不放。

花家可就这么一个宝贝蛋,花夫人也想带回去,不想将女儿留在边关苦寒之地。

刑鸿泽看了眼花露,回身对刘婶道:“露儿衣服有些皱了,去带她回房换一身衣服再来。”刘婶看了看前面这几位,又看了眼神情平静的大人,她道:“是。”

花露:……

这,支开她是不是太明显了些?

“好,那我去换一身衣服啊。”花露起身,看向花老爷和夫人,老爷夫人冲她微笑,微微点头,也是同意把她出去,她再看刑鸿泽。

就见他目光往门口看了看。

直接多了,就是赶她快走的样子。

花露:……

待她出了门口,去了她与刑鸿泽住的正厅时,她回头看了一眼,就看到刑鸿泽好像撂开了衣袍,跪在地上。

花露回过头,“系统,他在干嘛。”

系统:“显而易见,他在向花老爷和花夫人求娶你。”

“求娶我为何要下跪?”

系统道:“花老爷对男主来说,有恩,跪一跪倒也无妨。”不跪,不跪对方肯把女儿给他吗?那花老爷爱女儿,人尽皆知,怎肯嫁给男主,自然要打动老头才行,不过难啊。

刑鸿泽见到花露出去了,才对花老爷诚恳道:“刑鸿泽见过花老爷,花夫人,当年,多谢花老爷花夫人心善,收留我们刑家母子,母亲也得到了医治,就算后来离开了花府,刑某也对花老爷花夫人感恩不尽……”说完他一躬身。

他这么一说,花老爷脸色才好看许多,感恩的人,才是花老爷最看中的品质。

当年可就是看中他隐忍至孝,肯卖身为奴治母,花老爷才生了培养之心,留在府里,只是没想到后来发生了那些事。

花老爷伸手让他起,说道:“当年你与母亲离开花府的事,也怪小女露儿太过娇纵,年纪小被下人蒙蔽,冤枉了你,你与母亲离开府后,露儿吵闹着要找回你,我也派人去找过,没想到你母亲……所以,那些陈年往事,事事非非,不必再提,都过去了,恩也罢,仇也罢,你已今非昔比,不必将这些放在心上,是吧,刑大人。”

“恩便是恩,刑某永不敢忘,刑某还有个不情不请。”说完他就一掀衣袍,跪于地上,“这一跪,谢花老爷当年救母之恩,也想请花老爷将女儿许配给我,我要娶露儿为妻,她嫁给我,我日后必待她如珠如宝,不纳妾室,不慢待她半分……”

“而且,我们已有了夫妻之实。”

不提这事就罢了,一提花老爷就吹胡子瞪眼。

花露换了一身藕荷色衣裙出来时,就听到屋子里传来了杯子落地的声音,花老爷十分气愤地拍了下桌子,“我不同意!露儿我一定要带回扬州!”

“老爷,你别生气,刑大人,此事,以后再商议吧。”

然后就看到刑鸿泽,脸上有茶水,走了出来,领口的衣袍都洇湿了。

他冷着脸,招来亲信,问道:“……折子是否送到京城?”亲信道:“将军,估计日子已经送到了。”

刑鸿泽抹了下脸上的水,一抬头,就看到了花露。

花露见他,就笑着拎着裙摆冲他跑过来,他一见花露,就不自觉地走下了台阶,刚要把这娇儿抱进怀里,就听到偏房花老爷的声音:“露儿,快进来,看看我和你娘都给你带了什么好吃的。”

两个人还没抱在一起,花夫人就出现在了门口。

花露只好停下了冲势,与他擦身而过,刑鸿泽伸手握住她的玉脂一样小嫩手,花露扭啊扭啊,晃啊晃啊,眼晴却看着花夫人,尴尬地笑,半天,刑鸿泽才放开了手,看着花露进了偏厅,门“啪”地关上了。

“将军,这花员外怎如此不知道好歹?”再怎么说,将军的身份也不算辱没他们的女儿,真是说什么都不肯将女儿嫁给将军,真

是气煞人也。

“走吧,让人看好了,不要让人离开大西关。”说完,他带着人出了院子。

……

另一边,皇帝接到了边关刑将军递上来的折子,竟是刑将军求赐婚的折,皇上看完后,微一思量,抚掌欣慰。

“甚好,甚好,没想到刑将军当年还在这么一段经历,怪不得多年没有成亲,既然是刑将军请求的赐婚,那朕,就准了。”说完挥笔而下。

“皇上,刑将军求得是京城哪家的姑娘啊?”旁边跟随皇上多年的公公小心问道。

“乃是扬州的富贾之女,花露。”

那公公也笑道:“扬州可是富饶的地方,商贾之女,看来刑将军以后定然荣华富贵,享用不尽了。”娶了商贾之女,与朝中派系并无关系,商贾之流在扬州也好拿捏,这样才好,这样的人,皇上才敢用。

皇帝终于放下心地将赐婚书写下,“扬州花崇德之女花露,品行端庄,恭谨端敏,封为县主。现特赐婚于大将军……”

武国县主,可视正二品。

皇帝写完后道:“立即送于大西关与扬州花府……”

“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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