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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貌美知青8(2 / 2)

原来的那一层草皮都烂掉了,被他全掀了,重新铺设了新的茅草,铺了厚厚一层,再也不用担心知青点的房子会漏雨了。

他一个人割草再上房,修了好几天。

和江露一个屋的其它三个女知青,这几天看着江露似笑未笑。

“谢谢你啊,江露,我们都跟你沾了光。”

“对,江露,没有你,我们说不定还要被水淹呢,是你救我们于水火。”

“江露,你就是指明灯,为我们照亮前路,给了我们不漏雨的未来……”、

&nbsp

; 江露:……

“是李援朝同志的帮助,你们要谢就谢他去。”江露拉着脸,不高兴地说。

这几天饱受同宿舍,同知青点的人目光的指指点点,倒也没有人嫉妒她,毕竟一个知青,真要和队里的人好上了,那可不是什么好事儿,何况还是江露这样的城里条件好的女知青。

以前江露跟其它知青在一起时说过,知青宿舍的铁床特别旧,睡觉动作大点就会很响,而且放东西也没有柜子,只能找个以前知青用过很旧的木箱子,特别不方便。

不知道什么时候被李援朝听到耳朵里,他跟同队的人买了木料,全是整根的干木,挑了比较好的,全手工做了个木床,那床是天然的圆木拼接而成,放在几十年后,都是非常天然好看的原木色圆木床,床头和木柱都保留了木材最原始的天然形状,只是被李援朝细心的脱掉了树皮,露出里面白色的木纹,然后用砂纸打磨的特别光滑,一点也不刺手。

江露本来不想要的,但一看到床她就喜欢上了,扭扭捏捏不好意思,最后她那个铁床就被李援朝强硬地搬去了别的知青宿舍,换上了这个崭新光亮的新木床,一放进宿舍,宿舍的风格立即就不一样了,江露那个粉色小白花的被褥一铺,她的位置又靠窗口,阳光一照,就像春天来了似的,又清新又好看又独特,在这小破知青宿舍里是道靓丽的风景线。

江露心里打定主意,不要,不能要,不能再接受他的好意了,结果看到了,眼睛挪不开了,小手推:“不不不……不……”推着推着就没劲了。

知青点的知青羡慕的要死,知青点在他们眼里,只是个睡觉的地方,根本没有心思去装饰去美化,做完工床上一倒,也没有那个心劲儿,谁想到有人会在这种破屋子里,活出一朵花来。

李援朝还用剩下的木料,给她打了个柜子,李援朝本来不是木匠,但他聪明,什么东西一看就会,在大队的时候他就见过有人结婚打这样的家具,有时候去帮忙就记在心里了,再稍微问一下会的人,上手就没问题了,打出的柜子放在床头,再放个瓶子上面满满插上一束满天遍野都是,红蓝黄紫白五色野菊花。

是真好看,柜子有三层,都带锁,特别沉。

江露以前钱啊票啊吃的都放进一个木箱子里,她心大,有时候拿东西吃就忘记锁了,还好宿舍里的四个人都是一起来知青点的同伴,相处融洽,没有小偷小摸的习惯,倒也安全,从来没有丢过东西。

现在有了柜子,上面一层空间小,可以放她的钱和票和一些贵重的东西。

中间一层可以放吃的放水杯水壶,平时忘记锁也没关系,下面一层空间最大,可以放衣服,简直把宿舍其它三个人羡慕坏了,围着床和柜子看,柜子也是白色,和床颜色一样,是一套,被李援朝细心打磨,特别光滑,还上了一层油,一点也不扎手。

江露收了床就有点懊恼了,直拍额头,她怎么管不住自己呢,像她这样怎么说也不会这么眼皮子浅吧,怎么李援朝给她什么东西,她都觉得好,柜子搬过来的时候,她也不想要,“不不不……我不能要,我不……能……”

然后她小手推得更没力气了,李援朝看着她眼睛转啊转,憋着笑给她搬进了屋,江露:……

她真的不想要的。

当然,用起来也是很开心的。

床和柜子李援朝做了大半个月,全是下工的时间在家里一点点,全手工做出来的,做得特别用心,还做得特别可爱,那柜子四个角都是圆圆的。

小女孩李小燕早就看上了,眼巴巴看着柜子一点点从她哥扛回来的一根干木,到最后一点点刨锯成板,再做成柜子,最后用车搬了出去,送进了知青点。

李小燕的心呦,他哥万事漠不关心,可从来没有这样讨好过人啊,大热的天,干了一天工,吃过饭就在堂厅里做,一直做到深夜,李小燕好奇,还跑去知青点看那些女知青。

从一群女知青里,她一眼就看到了江露,她一眼就确定她哥一定是讨好的这个知青姐姐,因为只有她长得最好看,就像天上云朵一样白,干净的像沾过清晨露水的花儿,眼神清澈的像山涧流下来的清清溪流,嘴唇就像夏天结的那些红彤彤的果子。

“你就是李小燕呀?”那个姐姐看到她,眯着眼睛笑了起来,眼睛弯得就像天上的月亮,里面还有小星星,“来,给你糖吃。”她就从屋子里抓了一把糖给她。

那糖李小燕从来没有吃过,咬一口又香又酥,从开着的门,她看到了这个姐姐果然从他哥给打的柜子里拿出了糖,还有那个床,铺着绿底小白花的被子,松软的好像春天嫩绿的青草地,吃着糖,她的眼泪顺着口水,慢慢地流了下来。

……

以前李援朝对江露好,她没想别的,觉得他是个好人,是个热心的人,是个可以亲近的人,而且那时候李援朝知道她有对象,所以她就心安理得相处。

可是直到现在,他对她的好,有点让她如坐针毡。

李援朝取了饭盒,里面装着白米饭,还有鲜绿的黄瓜片炒鸡蛋和四季豆炖土豆块,上面还有刚出锅的小油泡,里面还冒着香味儿,江露嗅了下,没有肉,是她喜欢的味道,她抿了抿嘴唇,抬头看了李援朝一眼。

李援朝脸上的笑容再和煦不过了,“吃啊,给你做的。”

饭盒特别烫,显然刚出锅就装进饭盒,匆匆忙忙地拿了过来,他不嫌烫吗,还放进怀里了。

他这样一天知青点跑好几次,江露一点不觉得烦,也不反感,心里反而甜,也更依赖他了,有点什么事儿,第一个就想找他解决,一找他,他就飞快的帮她做了,就好像自己是被他捧在手心里的小鱼,天天盯着,一副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心怕飞了的样子。

可是,这样的话,这也不对啊。

他没有说过让她做自己对象,但他的行为……不会是在追求自己吧。

江露在他面前情不自禁地扭捏了下,“你干嘛对我这么好啊,我们……”她试探地看着他说:“我们,是战友的关系吧?”

李援朝含笑地说:“对,是战友的关系,快吃,一会凉了。”亲密战友的关系。

江露听他说完,心安理得的吃了。

生活变得好轻松,她每天只要记个工分就好了,李援朝一直在她身边,还管着她衣食住行,她午睡的时候,李援朝还帮她洗过衣服,她的内衣和外衣都放在篮子里,结果就被他拿去知青院子洗了。

还好中午的时候都上工了,没有人,江露看着自己雪白的小裤裤被洗干净晒在外面,她羞得满脸通红,一想到那里被李援朝手搓了,她脸都快没地方放了,跺着脚:“你……李援朝同志,谁让你乱动我的东西的?你给我出去!立刻!”说完就把李援朝直接推出了知青点的屋子。

在他这么春风化雨润物无声中,时间过得飞快,将近两个月过去了,江露突然发现身边所有人都在默认她在和李援朝处对象。

不对,这不对!

男主郑清河还没有找到,她不能跟李援朝发展成男女朋友的关系,即便她好像心里真的有一点点喜欢他了,她得悬崖勒马。

好几次她想找李援朝说清楚,他们之间还没有确立男女处朋友的关系,她想说,他们完全是在耽误彼此的时间,可是每次一想开口,就觉得自己嘴巴被粘住,心里突然变得难受,每每准备了很久,打了腹稿的话,又怎么也说不出来。

直到八月十五,对这个年代来说,中秋是团圆的日子,哪怕中秋后就要秋收了,但队里仍然照顾远地的知青,放了假,放他们回家和家人相聚,s市过来的江露和赵铃,她们光坐火车来回就要六天,所以队长考虑下,给她们放了八天假,满打满算待在家的时间,也就两天,还没有坐车的时间长。

可即便如此,赵铃仍然要回家。

而江露,这三个月,一直在打听赵清河这个人,但是无论是县里的供销社,还是国营饭店,甚至机关单位的一些人,都没有听说过郑清河的名字。

来的时候她以为郑清河是首长的儿子,肯定不是什么无名之辈,稍微打听一下就能打听到,现在发现,找这个人,犹如大海捞针,太难,太难了!

所以中秋江露打算回家一趟,既然郑清河和郑佑平有血缘关系,那只能从郑佑平那边得到消息,她回去就是想去郑家打探,郑清河到底在昌河县的哪里,然后她再回来找男主。

所以李援朝过节前把她叫出知青点,给她带了一大袋好吃的东西,里面有肉、有腊肠,有水果还有路上吃的糕点,让她带回家去的时候。

看着这些东西,江露再一次难受极了,她觉得不能再拖下去了,李援朝都二十三岁了,在乡下这个年纪还没有结婚,已经很少了,如果自己不能和他处对象,还是越早跟他说明白越好,想着明天就要回家了,她狠了狠心,咬咬牙。

回宿舍把她的钱盒拿出来,留了点火车票钱,将里面的整票全取出来,五百二百块,然后抓住就跑了出来。

她把钱塞在李援朝手里,李援朝看到钱的时候,脸色已经沉了下来,似乎猜到了什么,他漆黑的眸子,静静地看着她。

江露眼眶眨红,低着头飞快地说:“李援朝同志,谢谢你这几个月照顾我,这钱……这钱你拿着,你全拿着,就当那些东西是我买的……我不能白要你的东西。”

好久。

“为什么?”如果她抬头,就能看到他脸颊边,那里是牙齿紧咬的痕迹,他只问了三个字。

“我们不合适。”她低着头,鞋子蹭着地面。

“你瞧不上我?”

“不是。”江露深吸了口气,飞快地看了他一眼,一眼就把她吓到了,背后汗毛瞬间耸立,可是已经开了口,她就没有回头的路了,不如就一次到位,拖下去对谁都不好,“你人很好,真的很好,但是我们……真的不合适,无论怎么样,我们都不可能在一起……你要是愿意,我们就还做朋友,但是只是同志间的朋友,所以,以后不要再给我送东西了,好东西你留着娶媳妇吧,李援朝同志,真的谢谢你……我……”

李援朝突然打断她,“既然你觉得我很好,那就是因为你是城里的来的,我是乡下的?”

声音里隐隐含着一丝痛苦,“城里乡下有什么区别,我可以给你过好日子,我发誓一辈子对你好,就算在这里你也不会过得比城里差,哪怕将来……”哪怕将来我也可以和你去城里,我会努力的赚钱,我会养好你,我会让你……

可江露哪里是为了生活条件才不能和他在一起,她如果不是有任务……

如果不是需要找到男主,需要找到他才能完成任务……

江露根本没办法把原因跟李援朝说明白,她咬住嘴唇,忍痛打断他:“哪怕你对我再好,也不可能的,李同志,我们之间,一点可能也没有,你还是找个人成家吧,不要再把时间精力都浪费在我身上了,李援朝,你以后不要再送东西给我了,也不要再来知青点找我,你再来我也不会理你的,这些钱给你,我们就划清界限,别再来找我了!”说完,她转头就跑回了宿舍里,随手将门死死的关上了。

赵铃她们三个,一开始看到江露被人叫出去,还笑嘻嘻的。

“李援朝拿了一大袋东西呢,肯定是给江露的。”

“他对江露真好啊,我好羡慕,一句重话都不舍得说她,我都没见过这样对女人好的男人,我将来如果有伴侣,能有一半李援朝对江露那样的,我就满足了。”

“那你得长江露那样的脸才行。”

“去你的!唉,真是捧到手心都怕化了,不过我们明天又要沾光了,李援朝肯定要给江露送上火车的,到时候他叫了车,我们正好一起走。”

可没想到,一会儿的工夫,江露就跑了回来,还把门栓上了,然后红着眼圈走回床上,那眼泪,啪嗒啪嗒的落下来。

可怜得要人命!

江露对系统说:“我的心好痛,怎么回事,一定是我心脏出问题了。”

系统:……

“宿主,红尘滚滚,情爱无用,你就当每个世界的人,包括男主,都是人生过客,宿主不要对他们有太深的感情,就当他们都是虚拟的人物。”

江露深吸口气,伸手擦了擦脸上的泪珠。

一屋子人都被他吓到了,“你怎么了?江露,你和李援朝闹别扭了?”

“李援朝什么都顺着你,你们也能吵得起来?”

“他是不是要跟你回家,你不愿意啊?”

江露抹完脸,说道:“别提他了,他又不是我对象,我干嘛带他回家。”

“啊,你们没处对象?那你,那你……”李青半张着嘴,不敢相信,这一个多月是假的吗。

周梅神情复杂,“我就说,江露不可能跟李援朝在一起,她是s市的,将来可是要回城的,李援朝是农村的,北边离s市那么远,怎么可能在一起呢,更何况,江露的家庭也不会让她嫁给一个北面乡下的人,她父母是绝对不会同意的。”她虽然这么说,心里也替江露惋惜,人和人在一起是缘份,李援朝真的是个很好的对象,真的对她很好,江露真要嫁给他,一定很幸福,错过了,以后就算她回了城,找到了门当户对的人,可能也未必有李援朝对她这样一片赤诚真心。

那真是把心拿出来放到她手里啊。

周梅叹了口气,这两个人她其实早就看到了结局,现在也不知是该果然如此,还是该可惜。

赵铃也一阵恍惚,喃喃道:“江露,你真的决定了?其实你爸找找关系,也许能把李援朝接到s市,真的不能和他在一起了吗?”她们这几个月跟着江露沾了李援朝那么多光,如今,个个心疼起李援朝了,怎么就不可能了,爱是可以穿越山水,克服一切不可能的。

可江露哪里是嫌李援朝乡下人,而是她注定要找到男主,靠他完成任务,而李援朝不是男主。

“不要说了,我们永远也不可能在一起。”

她不知道她说这句话的时候,门外提着袋子站着那儿的人,手紧紧地握成了拳头,许久后,他果断地转身离开了。

第二天,江露晚上3点就爬起来了,可能真的怕再见到她现在害怕见的人,没有马车,两个小时的山路她也不嚷着腿疼了,走到火车站,赵铃简直累得要死,她带得东西有点多,最后爬上了火车座位,再也不想动了。

三天两夜的火车,赵铃要回家了,她兴高采烈,江露却坐在那儿,捻着手指情绪失落,到最后,她都没敢看李援朝的脸色,都不知道他是什么样的表情,甚至不知道以后该怎么面对他。

江露循着记忆回到了江家,江家住二楼,二楼三户人家,她家在右面,开门进去,中间是一个大的客厅,放着一组沙发,摆放着玻璃茶几。

江母一开门,见小女儿回来了,高兴坏了,张罗着去买了菜。

江露打起精神,洗了澡,在自己的房间换了身衣服,出来的时候,看到江母正在厨房炒菜,她走了进去。

“江华……姐姐呢。”

江母含笑着看了眼小女儿,这次回来她还以为小女儿会又瘦又黑又小呢,北面回来的知青都是这样的,没想到自己小女儿回来一趟,不但没黑,反而胖了点,看起来比家里的时候更好看了,真是女大十八变,越变越娇艳,终于一脸长开了的样子。

“你姐在郑家呢,中秋不回来,今年就咱们三个人过。”

“哦。”江露想了想,“那个郑家除了郑佑平,还有别的孩子吗?”她记忆里没有多少郑家信息。

提起郑佑平江母就不高兴了,对她两个女儿挑三拣四的,处了这个扔了那个,还以为她这丈母娘不知道呢,“你再别惦记他了,我女儿将来肯定能嫁个更好的。”

“就是问问嘛,郑家真的没有别的孩子吗?”江露锲而不舍追着道。

“不就郑佑平一个儿子吗?”江母说完想起什么,“对了,你姐前些日子回家里说了一嘴,说是她婆婆年轻时候有个儿子,六岁的时候病死了,这儿子是郑家最忌讳的事儿,一提名字她婆婆就翻脸,都是那个郑佑平告诉你姐的,让她千万不要提,她还说她那婆婆最不好伺候,连对佑平都没个好脸儿,她就更别提了,日子在郑家过得难受,我就说她活该,对她好的她不嫁,非要死乞白赖的跟着郑佑平,当初第一眼我就不看好他,别看他爸是首长……”

“六岁病死了?”江露手里拨着盘边的勺子,心不在焉地问江母:“那,那个小孩儿叫什么啊?”

“你姐说过,我没记住,好像叫……叫什么清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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