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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1章 五重怨(完)关进柜里(1 / 2)

“戚仵作莫要害怕。”

秋霜很快又弯唇, 这时,杜玉薇以如柳扶风的姿态,直直的朝她们走过来, 她疑『惑』的看着秋霜,又看看戚浔,问“怎么?”

秋霜轻声道“小姐,戚仵作知道。”

杜玉薇不由打量戚浔,随后轻轻道“秋霜, 你不会说话, 这件案子已经, 戚姑娘知道什么?”

秋霜眨眨眼, 忙垂眸, “是, 是奴婢失言。”

戚浔望着杜玉薇柔美的庞, 又想她哭的梨花带雨的模样, 那般痴心到执『迷』不悟的模样,曾令她扼腕叹息,可如今看来,这一切似乎是扮的, 她虽觉周身发凉,可不知怎么心头却又轻松一分。

她抿唇道“余月芙的流言, 是杜姑娘散播出去的, 难怪那几个铺子伙计很快离京, 想必他们是不会来。”

戚浔语声不高,远处衙门馆舍内的小吏们来来往往,偶然瞥过来,以为几个姑娘在叙旧。

杜玉薇仔细看着戚浔, 似乎在权衡她是何意,最终她叹口气,“戚姑娘那说的话,实在说到我心底,最绝望的时候,我心想不如死算,可我有彤儿,我若死,彤儿会如何?”

她微微眯眸,唏嘘道“戚姑娘尚未成婚,或许并未想过何为姻缘,我从前未想过,可最近这几月我却在想,‘姻’是上注定的,很难解,像四年前,我如论如何想嫁给方仲崎,‘缘’呢,缘是自己给自己的,我嫁他的时候,一腔痴情,从不后悔。”

“可缘分是有时限的,该断的时候断不,我便只好想些法子,这个道女子多艰,在家从父出嫁从夫,从没有选择的权利,她们被三从四德教化太久,好像被驯服的牲口,可其实争一争,结果便大不一样。”

杜玉薇语声轻柔温婉,与她话意大相径庭,戚浔只有一个疑问,“那你想过,到最后会闹出两条人命吗?”

杜玉薇微微一笑,在这个问题跟前,这个笑容变得凉薄而残忍。

她忽而走近一步,语声只有她们两个人听见,“戚姑娘想必不知道我月里为何小产。”她微微倾身,极轻道“我是最怕痛的,格外爱惜孩儿,可那我去淮阳侯府赴宴,吃一盅宴上的羹汤,来便腹痛如绞……”

戚浔忍不住睁大眸子,衙门的确查到杜玉薇小产,可众人以为杜玉薇是因为得知方仲崎变心,伤心过度小产的,可杜玉薇这话的意,却是被余月芙所害?那她岂不是早知道方仲崎在外相好之人是余月芙?

杜玉薇直身子,“我只想逃离这个泥潭,别人的死活与我无关,生生死死,不是他们自作孽吗?一个不顾廉耻,非要抢别人的东西死不放手,一个懦弱无担当,对女人却心狠手辣,是他们自己走到如今这一步的不是吗?”

戚浔唇角微抿,心底说不出是什么滋味,杜玉薇这时柔和的看着她,“我知道戚姑娘是好人,你在衙门当差,又是仵作的行当,自然有自己的准则,可我知道,戚姑娘不会指责我的,对吗?”

戚浔喉间发紧,半晌艰涩的道“如果有证据……”

杜玉薇便笑,她长长的呼出口气,“这上不仅男人欺负女子,便是有些同为女子者不放过彼此,可我知道戚姑娘不一样。你那夜里说,让我多想想彤儿,我便想着,我好好的教养她,绝非是为让她嫁为他人『妇』,为其传宗接代相夫教子。”

戚浔心底本是复杂难言,此刻却渐渐平静下来,杜玉薇这时柔声道“戚姑娘,希望你遇见良人,如果遇不到,希望你诸事顺意,我每次看到戚姑娘,总觉得戚姑娘似乎藏着许多心事。”

戚浔秀眉微蹙,这时杜玉萝在外头喊,“姐姐在做什么?咱们得走。”

杜玉薇朝衙门外看一眼,“今赶时辰,便先此别过。”

戚浔未语,夏风扶着杜玉薇朝外走,秋霜对戚浔点点头,跟着走出去,很快,马车车轮声辚辚而动,空『荡』的中庭里,便只剩下戚浔一人。

戚浔在原站着,其实有许多疑问要问,可她前想后,只觉哪怕找到证据,证明余月芙案子的消息是杜玉薇走漏的,可方仲崎杀人之行,却必定是他独自为之,只凭这一点,杜玉薇便可全身而退。

戚浔兀自出神,宋怀瑾已从后堂走出,看着她一个人站在原发呆,狐疑上前来,“戚浔,你站在这大太阳底下做什么呢?”

戚浔醒过神来,“适,遇见杜家两姐妹。”

宋怀瑾微讶,“她们?她们来衙门做什么?”

“杜玉薇要去见方仲崎最后一,她们来衙门拿同行文书。”

宋怀瑾有些意外,“明便是方仲崎行刑之,她要去见她最后一,威远伯是如何准许的?她们怎么说的?和离可成?”

戚浔点头,“成,从方家搬走,彻底与方家割席。”

宋怀瑾叹气,“是不容易,她去见方仲崎,算全她们最后一点情分,以后她一个姑娘家带着个小姑娘,不知如何过活。”

戚浔撇嘴道“您不必担心,她应该会过的不错。”

宋怀瑾哪里信,“看看她当时那痛不欲生的样子,实在是个执『迷』不悟的,旁人如何劝告不听,这轻易忘记旧事?显然不可。”

戚浔拧着眉尖朝杜玉薇离的方向看一眼,只觉杜玉薇厉害至极,而秋霜那般会作演,只怕是这位主子□□出来的,她一佯装绝和离的心,心底却在暗暗筹划,身边几个侍婢又颇为顶用,怎会不成事呢?

“大人,尚书大人如何说?那铺子里的伙计查吗?”

宋怀瑾摇头,“不容易,那几个人离得远,乡之后说不定因为什么不来,追过去要花费许多功夫,且那消息走漏,说到底和案子无关,尚书大人说先搁置着,如今快到五月,朝中议和的事已经商定,举朝上下要为两国议和做准备。”

宋怀瑾已将公文交,这会儿带着戚浔离刑部,待上马车,戚浔忍不住问“议和的事已经有定论?”

宋怀瑾颔首,“议和是一定要议的,据说陛下已经写国书送往西凉,一两个月之后,西凉派来的使臣要入京,到时候是割,是供银,自然少不一番讨价价,不过再怎么说,我们大周是胜的一方,条件是咱们来提。”

“那以后大周和西凉便不打?”

戚浔问的真,宋怀瑾哼一声道“这可不一定,三十多年前,大周和西凉曾议和过,可管不到十年,西凉又蠢蠢欲动,西凉蛮荒,比不得咱们大周富饶,他们一但生灾祸,看着咱们过的风调雨顺的,自然嫉妒,久而久之,便生掠夺之心,不过这次议和,少说要管上几年。”

戚浔应是,“虽然只有几年,对边关的百姓来说是好事,他们过上几年安生子。”

“可不是。”宋怀瑾又头往衙门看一眼,“此番议和是王爷主持,这不,这几淮阳侯府的案子定,他便极少去衙门,忙着安排议和事宜呢。”

戚浔多不曾见傅玦,这时忍不住头去看,怪道是没在衙门里见到傅玦,却是另外有要紧差事要忙,“是他大败西凉,由他主持议和,西凉人必定心有畏惧。”

宋怀瑾『露』与有荣焉之『色』,“是此意,西凉人素来悍勇不羁,不像咱们周人一样谨守礼数,到时候万一和咋们撒泼耍赖,议和岂非毁?陛下是要让王爷镇住使臣,到时候咱们提条件,他们怎敢反驳?”

说两国议和,戚浔觉傅玦居功至伟,平里他少显威势,人亦是温润如玉之姿,极容易让人忘他可是幽州十万兵马统帅。

二人到大理寺,周蔚等人围上来探问,宋怀瑾便道“暂且搁置,月底再派人往方家铺子走一趟,若人未来,此事多半得不之。”

周蔚几人觉寻常,一件案子诸多关节,时过境迁之后,不是每一处查个明明白白,尤其与凶手行凶无关,便更不值得浪费人物。

这时谢南柯道“是古怪,若是方仲崎散播的,那他不可不认,余月芙的名声臭,说来说去,杜玉薇多半是十分解气的——”

周蔚摇头,“怎么可是她?案发之事她应是不知情对,那流言虽然没说凶手是如何杀人的,可杜玉薇说过,她并不知道余月芙是方仲崎在外的相好之人。”

戚浔欲言又止,宋怀瑾懒得听他们争辩,“罢罢,反咱们没有抓错凶手便是,这事周蔚过几再去方家铺子问问,明刑部会送来几份案卷公文,咱们要一一审定,有两桩案子是在洛州和宁州的,有新活儿。”

一听要离京赴远差,几个司直『露』苦涩,此时时辰不早,宋怀瑾直令众人早些下值歇息,明要领新活儿,戚浔迟疑良久,终究未曾将杜玉薇所言道出。

第二午时,众人尚在班房待值,刑部派人来送公文,果真有两桩案子需要离京半月,宋怀瑾点王肃和谢南柯各领一路人马,其他人手上多少有活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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