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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章 BAM JUN TOO(1 / 2)

颜钰呆呆看着殷北卿,倒不是被吓到,只是单纯没想到她的出场方式会这么……狂野。

“咳咳咳。”她开口想说话,却又突兀地咳出几口血来。

这是颜钰头一次将屏障坚持这么长时间,几乎快要到达她的承受极限,现在体内的魂力乱成一锅粥,咳出的血也和不要钱似的,一口接着一口。

“药呢。”殷北卿皱眉,先随手给她塞了两颗缹丹。

自从瑶赤回来之后,她就养成了随身带缹丹的习惯,价值上百瑛币的灵丹妙药被她当几毛钱的小糖丸一样投喂。

这缹丹块头大,两颗下去直接就把颜钰的脸颊给塞得鼓鼓的,她咬牙努力把它们咽下去,还没缓过神,又有两颗新的递到嘴边。

“不用。”她别着脸躲开,使眼色让她看看气氛。

现在是什么时候了,这人怎么还若无旁人地自说自话。

等殷北卿顺着颜钰的方向往身后看去,被冷落在一旁的杨佩才终于得到说话的机会。

“你是谁。”

“你们皇族人提问都这么没新意吗。”殷北卿懒懒道。

杨佩看见她那副不拿自己当回事的表情就来气,抬手一扬,黑色的灵法雾团便朝殷北卿袭去,“见到本皇还遮遮掩掩,给我把面具摘了!”

“待好。”千钧一发,殷北卿却还有功夫叮嘱颜钰。

但随后,那朝她们袭来的灵法,就被凭空跃出的妫蔹张开蛇口,一口吞下。

“嗝!”她吐吐信子。

好饱。

“你……”杨佩不可置信。

就算她刚才那一下没用全力,但也不是可以就这么被随意忽视的程度。

她从小便是被捧着长大的天才少女,成年之后一路直升到达特级,是近千年通过兽术师特级考核最年轻的一人,十年前女皇选举,她是当之无愧的金国第一人,可今天这不知道从哪冒出来的年轻兽术师,不止轻松破了她花数月加强的结界,甚至对她的攻击不屑一顾。

杨佩要气炸了,要强的她最受不了有人踩到自己头上,更受不了有人轻视自己。

“你确定要看吗。”殷北卿回过身,目光锁住她,“见过我真面目的人,可都已经化为白骨了。”

“试试不就知道了。”杨佩沉下脸,垂在身侧的手开始集聚更多的魂力。

比人还高的黑鸦兽魂立于她的身后,黑色的瞳眸中孕育重重杀气。

所有的事都被杨佩放到了一边,把眼前女人的脑袋摘下来,成了她此时此刻唯一的想法。

特级兽术师之间的战斗,旁人插手只会变为累赘,林络十分识趣地退开距离站到一旁,表情不太好地揉了揉刚才被殷北卿掐过的脖颈。

“粗鲁。”

那头,打斗已经正式开始。

“bajuntoo!”杨佩的口音听上去更为厚重,咒语被她念出了命令的味道。

在手印完成后,她身后的兽魂立刻张开两双仿佛能够遮天蔽日的翅膀,急促且低哑的两声鸣叫后,它身上的羽毛募地腾空而起,在空中排序成阵型,同密密细雨朝殷北卿身上落去。

颜钰很快在记忆里找到关于这句咒语的印象。

它并没有被记录在任何灵法目录里,因为它是杨佩的独创灵法。

此时飞出的鸦羽看着平平无奇,但事实上每一根上都带了灵法印记,只要被扎到一下,这些印记便会在受击者身上保留,它们不仅可以消耗受击者的气力,还可以从受击者身上吸取魂力为杨佩所用。

可以说只要被它扎到,胜局就定了大半,这就是杨佩百战百胜的无解招式,但她居然一开始就把它拿出来对付殷北卿,可见她到底有多想赢。

“雕虫小技。”殷北卿抬袖拂开,正要反击时,却发现那些被打到地上的羽毛再次腾空而起朝自己飞来,像是怎么甩也甩不开的口香糖,不达目的决不罢休。

即便她反应速度足够快,却也不可避免地中了几只。

烦人。

她向来喜欢真刀真枪的力量碰撞,可杨佩的招数更像虚与委蛇地绕弯子。

整件事上最可笑的是,她以为耍了这些小心机就能打赢。

“少嚣张了!”转眼,杨佩已经持了短刀向她靠近。

她的体术同郁茯桑有异曲同工之处,皆以绚丽的技巧出名,身形复杂得让人眼花缭乱。

她不断缩短步子将自己与殷北卿之间的距离缩短,终于到能够将刀够上她脖子的距离。

可带着绝对之势的右手却被人在半空牢牢抓住,那傲慢到有些欠揍的嗓音懒洋洋地响起。

“一国女皇的实力,也就只有这样吗。”

杨佩唇颤了颤,眼神满是不可置信。

怎么可能,这人明明被她的鸦羽扎中,为什么还能有这么强劲的魂力。

殷北卿可不会给她什么贴心的解释,手上稍稍用力……有什么东西应声而断。

“啊!啊——”杨佩痛苦地尖叫起来。

她握着短刀的手,此时正以十分诡异的角度扭曲着,这并不是单纯地被折断,而是被人用魂力从内部击破,将骨头掰成了好几节。

她狰狞的表情,让旁人能够感同身受到那种仿佛刺入头皮的痛苦。

对于兽术师来说,手的重要程度仅次于兽魂,杨佩的手被伤成这样,即便她魂力再丰厚,想要完全恢复也需要不短的时间。

“嘘。”殷北卿不悦地抬手捂住她的嘴,就着这姿势,抓住她的下颌像是甩破布娃娃似的,将她整个人腾空掀起,再重重地甩到地上。

地面重重地陷进去一个大坑,杨佩蜷着身子在里面狼狈地咳嗽,她撑着手臂正要起来继续作战,殷北卿的膝盖却立刻压了上来,抵住她的脖颈,遏止她的呼吸。

“疼吗。”殷北卿轻松夺过她手中的短刀,手臂肌肉募地收紧,举着那刀猛地悬到了杨佩的瞳孔上方,嗓音冰冷犹如从地狱爬上来的恶魔,“记住这种感觉。”

察觉到她意图的杨佩立刻抬起手捉住她的手腕,可受了伤的她力量完全不能与之对抗。

两股力量对峙,她的手颤抖如筛,用尽了浑身力气,却依旧阻止不了短刀越靠越近的距离。

殷北卿眼神未变,手上却毫不犹豫地将刀刃扎进杨佩的右脸,狠狠刺入再缓缓向下划开。

温热地血很快淌下来,染红了杨佩大半张脸,随后流入她的发间消失不见。

这一刀,深可见骨,即便再好的金疮药,也阻止不了它愈合后所留下的疤痕。

金国人常言疤痕是勋章,但杨佩无法这么想,她太知道这一刀的意义了,是为了让她之后每

天照镜子,都会回想起这一刻的狼狈挣扎与无力。

隔着面具,她也能感觉到这个女人此时脸上的表情是怎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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