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孤南门和南门独孤双膝跪地,腰带都来不及不解,飞速掏出了钱包。
“大姐!给您钱!”
青灵沉默片刻,捏出半两银子,走了。
良久后,独孤南门和南门独孤同时长叹。
“这些肥羊不简单……”
“搬家从良保平安……”
“搬家从良保平安……”
“这些肥羊不简单……”
……………………
风力消减了,雪就要落下来。
几块竖立堆叠的大石,庇出了小小一块干燥地,云树在这里坐下,放了刀和另外几个包袱,随后将身上的带子木板都拆下。身体的恢复速度令人相当吃惊又振奋,仅大半天,就不再需要这些东西了。
但在精神上,终究还是有疲惫,失了很多血,再加上那些在战斗时爆发的,热切又剧烈的意念,在心脑间盘桓了太久时间。
刚一放松,困意便泛上来,有些难以抵挡。云树躺在刀上,身上各处都有干巴巴的感觉,是因为血都渗到了衣服里。所以在打趴下那两个劫匪后,他才从他们的手里,拿了半两银子。
“秋先生,你教给我的,我都用上了……”
云树扯扯嘴角,把手伸到怀里。
触手的东西滑润温热,是那枚中州玉版。
蓦地,他就想到了第一次看到的,汤圆。
“为什么你做了这么多,却……”
“却是带着……”
“……厌恶?”
“难道你……是……”
“身不由己?”
断断续续地低声说完,云树揉揉眉心,拽了拽黑氅,合上眼睛。
……
这处空间之外,羽雪飘转长空,落于暗哑旷野,侧耳细闻,能听到它们落到地上的声音。
石下,云树陷入真正的睡梦。
石上,青灵伫立在这里,任由头发被风吹散,雪花洒覆双肩。
“你猜得对。”黑暗中,她低声说。
此身,来自山川湖海——
却囿于昼夜,与他的,山川湖海。
……………………
北荒,风眼山口。
由西到东,神州北地皆降大雪,但没有一处,能胜过这里。
“好风雪。”
贺长安抬眼四望,淡笑着说道。
刀被束在了背后,他的月白衣衫,在啸风中丝毫不动。
而后,贺长安开始在灰茫茫愿野之上疾行。脚下的地势在不断升高,并渐趋陡峭,停身时,他站在了雁荡山的北侧山腰。
“真热闹。”
望前方,在山下的地空间,风中加雪,再加火。
风雪火中,正不断生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