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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星海溺亡今生难得(1 / 2)

林泓猛然回神, 自己还颠簸在马背上。

胯下的三河骏马发出了一声愉快的鼻息。

“宝儿!我们回来了!”林泓狠狠揉了一把马脖子。

宝儿跑得很是欢脱。

屠鸿雪在后面看着这莫名其妙突然快乐起来的一人一马,失去了语言能力。

那批货被扣在不远的古乐城。

出了那林子就看到了。

高大城墙威严屹立, 举目望去,垛口和瞭望口起伏,是猛兽的钢齿,能咬断所有虎视眈眈。

穿着铁甲的士兵目光如同猎鹰,射口的利箭总闪着寒光。

林泓的属下就坐在城门外的阴凉地里,瞪着那城墙。如果目光可以使力,那城墙定然已经碎得捧都捧不起来了。

这一批货很重要,派了有十余人。

十余个大汉杵着刀剑棍棒,目光摄人,活像是金刚罗汉降世。

林泓给看笑了。

“这么苦大仇深做什么?”林泓从马背上翻下来, “我还活着, 就有你们一口饭吃, 这批货送不了, 还能饿死不成?”

众人看到他,皆是颔首。

“头儿。”

“头儿。”

……

万古川从堆满案牍的桌前回神,揉了揉额角, 唤道:“张戈坚。”戈坚是张钎毅的字。

这样下去他都要成查案的文官了……

“将军何事?”张钎毅胳膊夹着红缨的头盔大步走了进来, 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水。

万古川道:“你去查一查江风城北外二十公里的那家客栈, 名字……恩……没有名字。”

张钎毅闻言愣了一会, 为难地笑了笑, “将军,您别消遣我了。”

万古川看着他。

“江风城我老家呀,你说那位置哪儿有什么客栈啊。”

“不就是一片乱葬岗吗?”

万古川明白了。

难怪。

老板艳丽的红衣可不是什么喜庆,其实是一件寿衣……

满客栈的贫人……

客栈的桌子和房间摆设凌乱无章法……

还有那些用来锁棺材的门锁……

地下室的那些破烂杂乱的遗物……

马棚的瘸马正是埋在那里的战马……

“那片乱葬岗有人管吗?”万古川想到了老板。

“没有吧。”张钎毅回忆着,“但是有一个酒肆的老板常常去那里祭奠, 我以前时常撞见他,说什么埋在那里的都是可怜人。”

万古川道,“这老板身在何处?”

“早几年就死了。”张钎毅叹息,“我回家那趟听说的,也埋在乱葬岗。说来奇怪,他家里有钱,却偏要埋在那里……”

想必,这就是那个总在算账的老板了吧。

“江风城发生过什么大事吗?”万古川又问道。

“大事多了去了,不知您问的哪一件。”

万古川想了想,“花楼或是官家发生的事。”

张钎毅回忆了一下,“还真有!”

偌大的屋子里金银摆设溢目,白纱飘然,层层叠叠,遮盖住里间的风月,偶尔有几声姑娘的娇笑漏出来。

玉质的熏香炉里飘出若有若无的白烟,在奢华的屋内缭绕,来自昆仑盘国的昂贵紫真檀在里面燃着,香味弥漫开来,绕在鼻尖,又香又柔,像极了这花好楼的姑娘们的纤纤素手。

“哐”!

黑漆的木盒装着金灿灿的黄金落在案几上,震耳的响声透露了它们的份量。

黄金轻晃,发出清脆的“哗哗”声,案几也跟着摇晃。

烛火映在上面给整间奢华的屋子镀了一层更奢华的金色。

“这是先前说好的价钱,你点一点。”一个尖嘴猴腮的中年男人歪在玉榻上,腿上坐着个娇小的女人,半个身子裸着,趴在他怀里。他扬了扬下巴,示意桌上的黄金。

谢侍郎挥了挥手,让侍从拿着黄金退了出去,“不需要点了,冯中郎是实在人,定不会诓我。”

冯中郎笑了笑,“这些黄金买几个国色天香的姑娘合算啊。——谢侍郎,听说你近日又得了两位美人。”

谢侍郎在身旁姑娘的腰上掐了一把,一双小眼睛和她传着情,听了那中年男人的话笑开了,像是想起了什么特别令人高兴的事,笑得一双眼睛眯成了缝,“哟,冯中郎消息倒是灵通!”

冯中郎捏着胡子,说得意味深长,“都好这口,当然留意了点。”

谢侍郎用嘴接过了姑娘剥开的荔枝,吃了还舔人家姑娘的指头,半晌才继续道:“可不是吗,我花了重金买下来的,和以前那些一起,都藏在城外的宅子里,怕我家那口子见了又去给我折磨死了。”

“听说是一对兄妹?”冯中郎搂着怀里的姑娘,喝了一口酒,“你能耐啊,男女通吃了。”

“啧,你别说,那弟弟比姐姐还漂亮呢!”谢侍郎眯着眼睛,似在回忆那滋味。

冯中郎摸着自己下巴道,“不如——借我玩玩?价钱好商量。”

“得了吧。”谢侍郎一点点拂开了姑娘的衣服,“被你玩死的还少了吗?全埋在乱葬岗了。——你也收敛一点,我可给你兜不住了。”

“你们要带我弟弟去哪儿……”一个貌美的女子哭得梨花带雨,整个人都斜趴在地上,伸着手去拉那个被架走的少年的脚,“求你们……不要……不要啊……”

“姐姐!姐姐!救我啊!”那个被架着的少年也在哭着,扭过头直看她。

架人的是五大三粗的男人,她一个小身板哪里拉得住,反倒被拖着在地上滑着。

“呜……求你们……求你们……放过他吧……”婉凉蹙着一对柳叶眉,眼尾上挑的凤眼里满是泪水,眼角露着薄红,单薄的人儿坐在地上,这般绝色任谁看了也会心软。

可架着人的两个汉子偏偏就不。他们木着脸,大手卡在风露的胳肢窝下,硬生生把这少年抬得脚够不着地。

婉凉拉不住了,弟弟的脚从她手里扯了出去,“风露啊!”

一个锦袍曳地的男人走了过来,脚底踩着罗帛重山履,勾得衣摆晃动。

婉凉哭着爬过去抱住他的脚,仰起一张漂亮的脸看着他,眼底满是祈求,“谢大人啊!求求您……求求您……放过他吧……呜呜……我……我给您做牛做马了……来世……来世也给您做牛做马!求您……”

谢侍郎笑了笑,低头看着她,伸手温柔地摸着她的头,“婉凉啊,我这么疼他,怎么会害他呢,你放心吧。”

谢侍郎朝那少年被带走的方向跟了过去。

婉凉还在哭着,他的衣摆从她的手里滑了出去。

风露被带到了一个小房间里,被两个男人摁在了床上,手脚都捆上了。

谢侍郎走了进来。

床上的少年当真是漂亮得很,皮肤白皙细腻,细眉杏目,睫毛又长又浓,一张小嘴殷红动人。

此刻眼睛里满是泪水,像一只受惊的小鹿无助地看着谢侍郎。

“哎呀呀,风露啊。”谢侍郎的手摸着他的脸,“这里全是女眷,真怕出什么乱子,你可别恨我呀。”

风露瞪大了眼睛,不知道他要做什么。

房梁上挂着一根绳子,下面结了一个小环,位置正对着他某处。

一个汉子手里拿着一把小刀。

“也留点东西,别像太监一样老撒尿。”谢侍郎对那汉子道。

风露此时也明白了这是要对他做什么,当即猛烈地挣扎起来,“不不不!!不要啊!!!”

“反正你留着也没用。”谢侍郎笑得有些猥琐。

婉凉整个人都陷在被子里,眼睛里带着水雾,裸露的肩头染着薄粉。

谢侍郎退了出去,婉凉忍不住哼了一声。

他穿上衣服,没看她,走出了房门。

好一会儿,婉凉才从床上坐起来,慢条斯理地把衣服穿上,缩到墙角,把脸埋进膝盖里。

屋子里的蜡烛没有点燃,有些昏暗,她蜷缩在那里,又小又薄,显得无助又可怜。

因为脸埋在膝盖里所以她没有看到一把刀插进了窗户的缝隙里,挑开了栓。

窗户“夸”得打开了,那声音让婉凉一惊,抬起头来看过去。

晚风从窗外吹进来,带着早春的凉意。

窗框上猫腰蹲着一个高大的英俊男子,目光也看向了她,显然是没有想到屋里竟然有人。

“你是谁?”婉凉看向他。

那男子赶紧竖起一根修长的手指放在唇边示意她嘘声。

婉凉看了他一会儿,真的就没有发出声音了。

男子轻手轻脚翻了进来,反手关上窗户,有些脱力地靠着墙坐下,手肘搭在膝盖上,看着她。

窗外火把的光从窗棂上闪过,直到嘈杂的人语调转方向婉凉都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婉凉嗅着鼻尖若有若无的血腥味,“你……你受伤了?”

男子笑了笑,“姑娘要救我吗?”

婉凉从未见过这么潇洒的男子,笑起来更是要命。

她挑亮了蜡烛,抱着药箱赤脚走了过来,蹲在男子身旁。

“姑娘就不怕我是什么坏人吗?”楚怀江垂眸看着她。

婉凉打开了药箱,“公子能有多坏?要杀了我吗?”

她已经不怕什么坏人了,还有什么坏得过这命途。她除了一条命,她还有什么?

“不好说,我可是个大盗,外面的官府全在追杀我呢。”楚怀江笑道。

“哦?那这位大盗偷了什么?不妨说来听听。”婉凉从药箱里拿出纱布。

“在富人家里偷了点不公平。”

婉凉笑了,“既然这样,公子就杀了我,给个痛快吧。”

楚怀江看着她,“那多可惜。”

婉凉垂眸,“公子上药吗?”

“唯恐冒犯姑娘,还是我自己来吧。”

婉凉抬眸看向他,眼尾上挑的含情目里藏着一阵惊慌失措。

谁曾说过怕冒犯她?

楚怀江脱下衣服。

他结实的肌肉映在烛光下,绝非谢侍郎挺着的大肚子可以比拟的。

身上血淋淋的新伤叠着旧年的痂,一道道都是怎样血雨腥风的江湖故事。

婉凉背过了身去。

“多谢姑娘相助。”楚怀江处理完伤口,穿上了衣服。

“姑娘待在这个地方,怕也是……命途坎坷吧?”楚怀江看向她。

婉凉收拾着药箱,“命途都拽在别人手里,坎坷不坎坷我就不知道了。”

楚怀江看了她一会儿。

不是天注定,而是拽在别人手里。

“怕给姑娘惹麻烦,在下告辞了。”

婉凉再抬头,窗前空荡荡的,扃牖还在嘎吱轻晃。

房里仿佛连烛光都是冷的。

又是一个夜。

婉凉缩在墙角。

&nbsp

; 窗户被轻轻敲响,一个人影晃在窗外,“姑娘?”

婉凉赤脚过去,打开了窗户,“又是你。”

“不知这个‘又’字是惊是喜?”楚怀江笑道。

婉凉笑了,“毫无感情。”

“难过。”楚怀江佯装悲伤,煞有介事,“我能进去吗?”

婉凉转身进了屋里,给他让出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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