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歪戴着一顶帽子，看起来就挺不正经，他嘿嘿笑道：小哥，这位华神医呢，只看普通病，或者说只看小病，我认识另外一个华神医，专看疑难杂症，看您爱人双目失明，想必痛苦万分，不如您付我一些小钱，我带您去看另外一个华神医，不排队。
“啥玩意？华神医还有两个？”这是让我始料未及的，如果不是面前这个黄牛说出来，我还真是想不到。
黄牛鸡贼的笑道：那是自然，外地人不懂，华神医有两个，一个白神医，只看普通病症，只开鬼市草药，都是给穷鬼看病的，你看看这些排队的人，都是什么臭鱼烂虾，他们来这里看病，无非就是以物易物，拿草药换草药，白神医从他们手里得来草药，再用其他的草药给他们看病，这样一来呢，整个冥河或者鬼市的草药，就全部集中在白神医这里了，这么一转，很多穷人就都看得起病，吃得起药了。
“噢，伟大，伟大！”这白神医让我肃然起敬，这完全就是大公无私不求回报的精神，他是发动群众寻找草药，再用这些草药回馈群众，张三找的药可能李四正好需要，李四找的药，张三正好需要，在经过白神医这么一调换，一搭配，张三和李四都治好了病，这确实是个好医生。
黄牛又说：至于黑神医，那就了不得啊，什么疑难杂症，甭管多难的病症，在黑神医手里都不是问题，但前提是，你有没有……嘿嘿，这个。
说话时，黄牛两只手指在一起拨弄了起来，看来钱这个手势，全球通用，到了冥河鬼市都一个样。
我心说冥河鬼市里我可没那么多硬通货，想了想说道：还是算了吧，我也是个穷鬼，还是看看白神医有没有方子治疗吧。
黄牛可能看我衣着华贵，其实也不是华贵，因为现代的制作工艺是非常先进的，衣服的款式也比较多，面料种类多，他没怎么见过我身上这种黑风衣，觉得很酷，像个大杀手，所以他觉得我肯定很有钱，他不死心，又说道：小哥，你信我，黑神医下手，绝对是药到病除，您爱人这双眼睛，他一定能治好。你在白神医这里排队，没用啊，排到你也难以治疗，与其浪费那个时间，倒不如找黑神医试试。
“对了，看你是外地人，你可能不知道，黑神医和白神医，是同一个人啊。”黄牛的话勾起了我的兴趣，我问道：两个人，是一个人？不理解。
黄牛说：当年华神医去冥河采药，无意间掉入冥河之中，后来怎么得救的，没人知道，只是从华神医回来之后，他楼上的那间屋子就彻夜亮着灯，起初大家都以为华神医金屋藏娇呢，后来啊……
说到这里，黄牛贴到我跟前，压低了声音说：后来有一些颇有钱财的人，把这个消息给泄露了出来，华神医掉进冥河之后，刚回来的那个晚上，有一个跟他一模一样的人也跟着回来了，从此一黑一白两个神医，这白神医依旧每天坐馆看病，黑神医就藏在楼上隔间里，专给有钱人看病，专看疑难杂症，但凡你钱给到位，在这没有任何问题！
这黑白神医的传闻不知道有几分是真的，但有两个一模一样的人应该错不了，说实话我有点心动，因为我迫不及待的想问问，他有没有什么办法治好我的跛子师父，可我身上真的没钱，我又不愿意交换我的器官，实在不行，拿鲜血换？
想到这里，我咽了口吐沫，小声问道：兄弟，那你能帮我引荐黑神医吗？
黄牛嘿嘿一笑，露出满口黄牙，他的诉求得到了回应，他吧嗒了一下嘴，搓着两个手指说：那肯定没问题，就看小哥有没有诚意了。
我直说道：你要什么？
“我看你耳朵长得不错，把耳朵给我吧？”说话间，黄牛将头上那顶歪戴着的帽子稍微扶正了一下，我才看到，他的左耳朵少了一块，看起来像是被老鼠咬掉的，原来他这帽子是为了遮盖自己耳朵的。
我摇了摇头，说：兄弟，这个恐怕不行，要不……换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