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车声涂盛赶忙出来迎接,挨个递上了一根红双喜。
这么次的烟,足以看出他家境的窘迫。
“小棺爷,你们一路辛苦了,进屋坐。”涂盛陪着笑说道。
我带着一行人走了进去,刚一进门就莫名的刮起了一阵阴风,这阴风来的蹊跷,差点没给我掀翻了。
要不是张全扶了我一把,我估计得摔下去。
涂盛家里很是简陋,一进门看见的就是堂屋停放着的棺材,棺材面前一个破铁盆,盆子里还有些纸灰。
连个灵堂都没设,看着十分惨淡,这棺材也不知道放了多久了,一角已经有些破损了,刚补的漆都没怎么干。
这院子里更是一览无遗,一共就三间房,旁边靠着墙堆放着一些干草和农具。
“我们家比较简陋,几位别嫌弃,随便找地方坐坐,我给你们做点饭。”涂盛搓着手说道。
不知道是因为涂盛家里实在是太穷了,还是因为跟村里人的关系不好,这么大的事儿除了他我愣是一个人都没看见。
我叹息了一声,跟着涂盛去了厨房:“我来帮你吧。”
涂盛赶紧说道:“您是棺爷,哪儿能让您干这事儿?”
“没事。”我推着涂盛进了厨房,刚好我有些事儿想问他。
涂盛家真的可以用四个字来形容——一穷二白。
厨房里一个破柜子,一个砖头垒起来的灶台,还有一个陈旧的电饭煲和一口铁锅。
角落里堆着点时令蔬菜,别的啥都没有。
我坐在灶膛面前默默地引火,跟涂盛拉起了家常:“你家里就没有别人了?”
“我爸死的早,就我和我妈。”涂盛憨笑着说道。
“那你老婆孩子呢?”我挑眉问道。
涂盛看起来怎么没有个四五十岁?难不成还没娶媳妇?
“我还没结婚呢。”涂盛挠着脑袋不好意思的说道。
没想到他竟然真的还没结婚……
“你平日里跟村里人的关系是不是不好,怎么你家这么大的事儿都没个人来?”我看着涂盛皱眉问道。
涂盛笑了笑说道:“小棺爷,您也看见了,俗话说的好,穷在闹市无人问,富在深山有远亲,我家穷成这样谁愿意跟我们来往啊?”
这个涂盛我也算是见第二次了,人也算老实憨厚,干活倒也利索。
既然这样,他家为什么会穷到如此地步呢?
不过这样的问题我也没好意思问出口,而是看着涂盛问道:“你母亲走之前有没有什么反常的地方?”
“没有。”涂盛叹息了一声放下手中的瓢说道:“那天就跟平时一样,半夜人就没了。”
这倒是奇了怪了,好端端的一个人,怎么说没就没了呢?
但是命数这东西,说不准的。
我没再继续追问,跟涂盛一起熬了一锅粥,炒了两个青菜,就算是一行人的晚饭了。
这不见油荤的伙食吃的张全等人怨声载道,但是没办法,涂盛家实在是太穷了。
定的是今夜凌晨三点出山,地方不用选,跟涂盛他爹合葬就行。
但是涂盛家里连个能睡觉的地方都没有,我们一行人在院子的一角生了堆火,靠着一堆干草躺在开始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了起来。
夜晚的星星稀疏明亮,我躺在干草堆上,双手枕在脑后,不知不觉竟然睡着了。
夜里时分,我忽然感觉到一阵凉风。